了修文殿，演依旧有几分唏嘘之，同昭君徐徐：“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姑娘，竟有这份胆识。”昭君也跟着唏嘘：“是啊，等湛儿醒来一定要问一问他。不过那姑娘也忒不懂事，想来这一月之余湛儿都在同她在一起，怎么也不晓得替湛儿包扎包扎伤。倘若那时候她能治好湛儿的伤，湛儿也能早些回。唔，演儿，你说是不是？”

昭君朝他笑一笑，甚是亲和：“你莫不是还在担心唤云？朝堂上的琐事这几日你舅舅还能替你挡几日，你且去陪陪唤云，尽早给哀家生个小皇孙来才是。”

演有几分不明所以，略惊诧：“姑娘？什么姑娘？”

演几分唏嘘，昭君亦是跟着几分唏嘘，还落了两滴泪，作不想让大家看到而悄悄抹去的模样。却是很不小心的被演瞧见了。

演脚步顿一顿，默了默，：“是。”

昭君拍了拍有几分走神的青蔷，将她拍的回过神来，同她笑：“哀家记得，你好像有个，名唤作红袖来着的。”

昭君不着痕迹的笑一笑，只让侧两人将自己搀扶着走了，不再去理会那殿内如何落魄的萧唤云。

青蔷纳罕：“有是有的，姑妈您想见她吗？”

演在一旁伫立良久，面上有几分愧疚之。昭君虽是背对着他的，却觉得他此刻面容之上的神情都看得一清二楚，且知他现在心里大约又将早上那个立储君之位的念提了起来。

昭君面颊之上的笑意越发艳丽，梨涡：“是，哀家想见一见她，且见一见她那个女儿。”

湛确如萧唤云说的那般，在外受了伤，如今熬到回，了这么多日的意志力忽的松了下来，便连带着整个人也松了下来。是以才会像现下这般烧不止，昏迷不醒。

这些皆是湛边那个贴太监说的话，且据说是转述的过来就诊的太医的原话。昭君默默无言的立在旁边瞧着他，又默默无言的摸绢帕了鼻血。那年纪轻轻的小太监名唤作元禄，在昭君不言不语的凝视着他的这个过程之中抹了好几把额的凉汗，一双还有几分颤抖不休。

元禄之前已经答了那样的话，后详细的话便也不大好说，只说是长广王落外之时遇到的一位好心姑娘，那姑娘救了他，后来的情形他们并不知晓。

一行人继续在之上走了良久，终在仁寿殿外分扬镳，昭君同青蔷一起继续往昭殿走。她觉得，这一日过的亦是很圆满。

昭君不再理他，去瞧床上的湛，大抵是发了烧的缘故，面上是一片不大正常的红。纵使她一直不愿承认，但那确实事实——湛确实生的很像，就连那眉微蹙之时的神情都是一模一样的。从前她不曾觉得是因为怕，怕在他上瞧见的影便迫着她自己不去想。可如今她却很是坦，觉得再瞧着湛这张脸只会觉得他是何其令人厌恶。

演应了一声，面上愁苦之情更甚。

那是一岁有余的小姑娘，前世昭君曾见过一两面，是个喜笑且可的小姑娘。那时青蔷被王璇害的跌了一跤，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昭君便赐了个恩典给她，让她唯一的嫡亲带了孩来看她。犹记得那时候，那个穿了件红衣裳圆的小姑娘从她娘怀里到青蔷的床上，抱住青蔷大，乌黑的眸亮闪闪的：“娘亲说小姨妈摔台阶上了所以才起不来。那台阶太坏了，回让娘亲拆了它！苏苏给小姨妈呼呼，小姨妈就不疼了啊…”这么个一岁多的姑娘，委实是可的要。昭君在心里同假想的演说，演儿，为娘这便让你过一过当爹的瘾。

孙之事是萧唤云同演的死结，萧唤云不肯生下孩为的是什么他心里自然知。从前昭君的，他便一心想要抗住昭君护住萧唤云，如今这个问题自然是要推回给他们夫妻两的。需知，一个男人，他即便是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会想的。且这对孩的想随着年岁愈甚。

元禄脚抖了抖，险些坐到了地上去。

走去几步距离，将将跨殿门之时，昭君略侧了侧脸，角里的视线瞟了一萧唤云。殿里几分狼藉，那萧唤云有些失魂落魄的跌坐在首座鹅黄垫双凤纹的大位之上，目光不知落在何。瞧上去倒是有几分可怜模样。

昭君伸手掖了掖湛的被角，掖完之后一双手停在他的面颊旁良久都不收回，再抬之时，已是有些潸然：“我听说，湛儿初回之时提到了他在外遇到的一位姑娘，那是个什么样的姑娘？你们可曾见过？”

元禄同赵忠面面相觑，都答不曾见过，长广王未曾将那姑娘带回。

良久，昭君才收了绢帕，踱过他边去瞧床上的湛。元禄似是有几分想要阻拦昭君的意思，却被一旁的赵忠用神制止。昭君绕过他边时略停了脚步，抬了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宽：“你家主如今已经回了，你便莫要担心了。需知的是，这中不比外，里面的太医也不比外那些大夫。你这个才的很忠心，很不错。”

昭君同演一起在湛床前坐了坐，因湛还在昏迷之中，不便打搅，便同元禄说了两句话就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