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贪念
昭君认为，这世间最为珍贵的东西便是你得不到的东西，但凡是得到了的东西都不会珍惜，这是一zhong定理。说白了，这是人心的贪念在作怪。
从前的她并不明白这个dao理，她觉得得到了不珍惜待到失去之后才珍惜的人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啊！她自小起便有个习惯，便是将所有喜欢的东西都收到一chu1去藏起来，好似藏好了那些东西，她的快乐便永永远远的留在她shen边了似的。是以，那个时候的她并不明白这zhong贪念人皆有之，就连清心寡yu的chang门僧都有，chang门僧希望自己的清念修炼的上了一层楼之后再上一层楼。没有人例外，即便是现在没有，以后照样也是会有的。
就譬如说前一世的高演。萧唤云未曾接纳他zuo玩伴的时候，他只是一心想着有朝一日能rong进那两人之间，能陪着萧唤云笑一笑便知足了。后来他zuo了萧唤云的玩伴，日日都能瞧见萧唤云的笑脸，却开始心心念念着萧唤云能够多留意他，能嫁给他。纵使他心里tou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是一zhong妄念，却依旧纵容着这一点妄念在心中肆意增chang。
继而昭君出面，将这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萧唤云终究还是嫁给了他。那时候他虽说满口怨言，怪罪昭君不应当如此yin毒，在背后使这zhong小计谋，但平心而论，他心中难dao一丝欢喜都没有？甚至于他还劝解萧唤云，与她dao：“你不要怨我母后，她只是太想让我得到你了。”那时候的高演自然是满足的，自小便爱慕着的姑娘终于嫁给了他，虽说他口口声声说若是有朝一日，高湛要同萧唤云在一起，他绝不阻拦。可后来呢？他还不是怀揣着希望，希望萧唤云能被他的诚心所感动，继而爱上他，从此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是个多么shen刻且令人沉痛的事实啊！
昭君想，那个时候的演儿心中不一定没有皇位，他shen为皇chang子，shen后又站着娄家大军，自小便仰望着自己最是崇拜的父皇坐在那万人皆要仰慕的王座之上。可她却偏偏着急了些，ying生生的抢了高湛的女人sai给他不说，又命了人去暗杀高湛从而抢了他的皇位。导致了她的演儿对高湛心生愧疚，愧疚的觉得倘若他真的抢了高湛的皇位便简直不是人了！
如今这一世，她打算的十分清楚。与其让自己的儿子埋怨自己，到不如将他们兄弟之前的情分先挑拨开了再zuo打算。
高演极快便恢复了平日里的神色，仿佛方才那一瞬间的失魂落魄只是被惊吓到了一般，同昭君笑了一笑，dao：“那倒是甚好，我一直都在对不起他，皇位给了他，我心里tou也就不会那么愧疚了。”
这是昭君早就料到的答案，她在心底里笑了一声，面上却是愈发的悲戚起来，甚是犹豫的踌躇了一会儿，才开口dao：“演儿…。先前唤云同湛儿的事情母后也是知dao几分的，只怨为娘的心里tou为你着急了些，才zuo出了那样子的错事。这些年来，母后瞧着唤云那丫tou也过的很不快活…”
高演眼眸黯了一黯，却是垂了眼眸没有说话。
昭君顿了一顿，似乎是这一番话说的极为痛苦的模样，说到此chu1已经有些哽咽，停顿了良久才重新开口dao：“若是湛儿登上了皇位，母后想，依照湛儿往日的气xing，以及他同唤云的情shen，定然是要将唤云带回去…”
尾音还未曾落定，便被高演匆匆打断：“唤云已经是儿臣的妻子，阿湛他怎会…”后tou的话并未曾说出来，他面色亦是笼上了一层灰色，大约也是想到了，等到高湛继位，他便是皇帝了。一国之君，前tou又有过父亡子娶继母，兄亡弟娶嫂嫂的先例在，他又是那般爱着唤云，又有什么事情是zuo不出来的呢？
昭君甚是惊诧的瞪大了眼睛，作出一副被高演这蓦然ba高的声调惊吓到了的模样来，良久，才踌躇dao：“演儿，你从前不是说，若是湛儿想要回来带走唤云，你绝不会阻拦的吗？”
高演抬起tou来，dao：“我…”却终究还是没能我出个所以然来，便蹙了眉不说话。
昭君甚是满意他的这一番反应，倘若说他们全族的安危以及母子的xing命都不能bi1的他心甘情愿的登上皇位，那么萧唤云便必定是这个重要的锁链，能将他牢牢的捆绑在这皇位之上。纵使是退一万步而言，他愿意将萧唤云拱手让人，并且让高湛坐上皇位，昭君手下的暗士们断然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即便是杀不了高湛，也能暂时困住他，以便让昭君有足够的时间来bi1着高演登上皇位。
高湛同高演自幼感情便甚好，昭君并不指望今日寥寥几句话便能让他们兄弟两个反目成仇，今日的这些话不过是一颗zhong子罢了，日后萧唤云便是那颗zhong子的养分。那些男人之间的妒忌，猜忌将会把这一颗zhong子慢慢滋run，然后日复一日的chang成一颗苍天大树来。
昭君拍了拍他的肩，甚是宽和的安weidao：“母后知dao你喜欢唤云，可情爱这回事么，终究还是讲究个成人之美。母后瞧得出来，这些年来你也过的不大痛快。只是，当初不是你一直央求着母后吗？说是湛儿失了母亲，让母后将他视如己出好好疼爱着的吗？如今母后瞧着湛儿那孩子也觉得很喜欢，是真的将他当成亲生儿子来疼爱的。你当初能将自己的娘亲让给他，如今如何不能将唤云让给他呢？”
晨时朝yang终于缓缓从天际踱上来，金色的赤yang光辉便从敞开的窗洒落进来，不知是从哪儿chui来的一阵寒风chui起了大殿之中的鲛绡幔帐，一时之间岭上梅香盈盈于室。
高演默了良久，偏着tou呆望着窗棂之上的几寸积雪出神，似乎是被昭君这番话说的无话可说了。诚然昭君说的都是字字珠玑的肺腑真言，她待高湛好，是他强求的。她从前将唤云yingsai给他，他埋怨了她那么久。如今她要将唤云还给高湛，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一切都毫无过错。高演怔怔的站着，似是不大能回过神来一般。
昭君嘴角勾了勾，在心中顾自乐了这么半天，总算是可以笑到面pi上来了，她瞧着他的那副模样，觉得今日之行很是圆满。想要上一世大抵是她太过于心疼这个儿子的缘故，她想要他事事舒心，便将那些不舒心的事全bu挡下了，于是她便过的很不舒心。如今看来，偶尔给这个儿子制造点不舒心，他便能让她舒心一些，倒是也很划得来。
昭君抬起衣袖掩了掩嘴角，那抹笑意隐遁在衣袖下的暗影之中，她咳了咳，dao：“你也不必这般难过，日后你若是有看上的姑娘便收进gong来，不用拘着她的shen家背景。再如何说，你也是母后嫡亲的儿子，母后自然是向着你多一些的。”说完，又同一旁的青蔷招了招手dao：“将东西收拾收拾，陪本gong一起去一趟玄武门，估摸着这个时候湛儿也该到了。”
这一声湛儿终于让高演从失神之中惊醒过来，shen形颤了颤，瞧着像是要倒下去的样子，却终究还是没有倒下去。他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一把扶住一旁的烛台，抬起tou来的时候却是笑着的：“阿湛就要回来了，如此甚好。”
他的这一派神情瞧着委实有些凄苦，昭君甚是惆怅的思忖了会儿，想着应当是在他如此凄苦的tou儿上再给他浇一把苦水下去呢，还是应当先给他颗mi枣吃一吃，免得今日给他倒得苦水忒多了些，教他一时抑制不住倒了下去。
正值踌躇间，门外便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来，接着jin闭的大门被人蓦地推开。昭君抬tou望去，只瞧见那洒在积雪之上的晨光折she1进来，落满了那人一shen。
是个gong婢的模样。
那人跪倒在背光的地方，令人着实瞧不清她面上的神色，只能听见她那声音夹杂着难抑制的悲戚，隔了一室清冷遥遥传来：“皇后娘娘，常山王殿下！皇上他，他驾崩了啊——”
昭君愣了一愣，这本该是她早已知晓的事情，却在这一刻被那驾崩两个字惊了一惊。干涩了一整晚的眼角终于缓缓地liu出眼泪来，模糊了她眼前的视线。她被这滴眼泪也惊了一惊，默默侧过tou去，用衣袖捻了捻自己眼角hua落的泪水，继而抬起tou来的时候便看见高演面色已经全然惨白。
幸而她很是有先见之明，熬了那一碗汤药给他喝了下去。是以，高演只是shen形晃了晃，面上惨白了些，一张嘴颤抖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已，并未曾yun厥过去。
gong里顷刻之间便响起了隐约哭声，好似所有的人都是在一瞬之间得知了高欢的死讯一般，有心的无心的皆要来哭一哭，有的哭自己丧夫，有的哭自己丧父，有的哭一哭来凑个热闹…
良久，昭君才回过神来，只觉得手心被人碰了碰，回过tou来便瞧见了高演那张失了血色的脸。他朝着她ying生生的挤出个笑容来，dao：“我们一起去，送一送父皇吧。”
昭君认为，这世间最为珍贵的东西便是你得不到的东西，但凡是得到了的东西都不会珍惜，这是一zhong定理。说白了，这是人心的贪念在作怪。
从前的她并不明白这个dao理，她觉得得到了不珍惜待到失去之后才珍惜的人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啊！她自小起便有个习惯，便是将所有喜欢的东西都收到一chu1去藏起来，好似藏好了那些东西，她的快乐便永永远远的留在她shen边了似的。是以，那个时候的她并不明白这zhong贪念人皆有之，就连清心寡yu的chang门僧都有，chang门僧希望自己的清念修炼的上了一层楼之后再上一层楼。没有人例外，即便是现在没有，以后照样也是会有的。
就譬如说前一世的高演。萧唤云未曾接纳他zuo玩伴的时候，他只是一心想着有朝一日能rong进那两人之间，能陪着萧唤云笑一笑便知足了。后来他zuo了萧唤云的玩伴，日日都能瞧见萧唤云的笑脸，却开始心心念念着萧唤云能够多留意他，能嫁给他。纵使他心里tou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是一zhong妄念，却依旧纵容着这一点妄念在心中肆意增chang。
继而昭君出面，将这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萧唤云终究还是嫁给了他。那时候他虽说满口怨言，怪罪昭君不应当如此yin毒，在背后使这zhong小计谋，但平心而论，他心中难dao一丝欢喜都没有？甚至于他还劝解萧唤云，与她dao：“你不要怨我母后，她只是太想让我得到你了。”那时候的高演自然是满足的，自小便爱慕着的姑娘终于嫁给了他，虽说他口口声声说若是有朝一日，高湛要同萧唤云在一起，他绝不阻拦。可后来呢？他还不是怀揣着希望，希望萧唤云能被他的诚心所感动，继而爱上他，从此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是个多么shen刻且令人沉痛的事实啊！
昭君想，那个时候的演儿心中不一定没有皇位，他shen为皇chang子，shen后又站着娄家大军，自小便仰望着自己最是崇拜的父皇坐在那万人皆要仰慕的王座之上。可她却偏偏着急了些，ying生生的抢了高湛的女人sai给他不说，又命了人去暗杀高湛从而抢了他的皇位。导致了她的演儿对高湛心生愧疚，愧疚的觉得倘若他真的抢了高湛的皇位便简直不是人了！
如今这一世，她打算的十分清楚。与其让自己的儿子埋怨自己，到不如将他们兄弟之前的情分先挑拨开了再zuo打算。
高演极快便恢复了平日里的神色，仿佛方才那一瞬间的失魂落魄只是被惊吓到了一般，同昭君笑了一笑，dao：“那倒是甚好，我一直都在对不起他，皇位给了他，我心里tou也就不会那么愧疚了。”
这是昭君早就料到的答案，她在心底里笑了一声，面上却是愈发的悲戚起来，甚是犹豫的踌躇了一会儿，才开口dao：“演儿…。先前唤云同湛儿的事情母后也是知dao几分的，只怨为娘的心里tou为你着急了些，才zuo出了那样子的错事。这些年来，母后瞧着唤云那丫tou也过的很不快活…”
高演眼眸黯了一黯，却是垂了眼眸没有说话。
昭君顿了一顿，似乎是这一番话说的极为痛苦的模样，说到此chu1已经有些哽咽，停顿了良久才重新开口dao：“若是湛儿登上了皇位，母后想，依照湛儿往日的气xing，以及他同唤云的情shen，定然是要将唤云带回去…”
尾音还未曾落定，便被高演匆匆打断：“唤云已经是儿臣的妻子，阿湛他怎会…”后tou的话并未曾说出来，他面色亦是笼上了一层灰色，大约也是想到了，等到高湛继位，他便是皇帝了。一国之君，前tou又有过父亡子娶继母，兄亡弟娶嫂嫂的先例在，他又是那般爱着唤云，又有什么事情是zuo不出来的呢？
昭君甚是惊诧的瞪大了眼睛，作出一副被高演这蓦然ba高的声调惊吓到了的模样来，良久，才踌躇dao：“演儿，你从前不是说，若是湛儿想要回来带走唤云，你绝不会阻拦的吗？”
高演抬起tou来，dao：“我…”却终究还是没能我出个所以然来，便蹙了眉不说话。
昭君甚是满意他的这一番反应，倘若说他们全族的安危以及母子的xing命都不能bi1的他心甘情愿的登上皇位，那么萧唤云便必定是这个重要的锁链，能将他牢牢的捆绑在这皇位之上。纵使是退一万步而言，他愿意将萧唤云拱手让人，并且让高湛坐上皇位，昭君手下的暗士们断然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即便是杀不了高湛，也能暂时困住他，以便让昭君有足够的时间来bi1着高演登上皇位。
高湛同高演自幼感情便甚好，昭君并不指望今日寥寥几句话便能让他们兄弟两个反目成仇，今日的这些话不过是一颗zhong子罢了，日后萧唤云便是那颗zhong子的养分。那些男人之间的妒忌，猜忌将会把这一颗zhong子慢慢滋run，然后日复一日的chang成一颗苍天大树来。
昭君拍了拍他的肩，甚是宽和的安weidao：“母后知dao你喜欢唤云，可情爱这回事么，终究还是讲究个成人之美。母后瞧得出来，这些年来你也过的不大痛快。只是，当初不是你一直央求着母后吗？说是湛儿失了母亲，让母后将他视如己出好好疼爱着的吗？如今母后瞧着湛儿那孩子也觉得很喜欢，是真的将他当成亲生儿子来疼爱的。你当初能将自己的娘亲让给他，如今如何不能将唤云让给他呢？”
晨时朝yang终于缓缓从天际踱上来，金色的赤yang光辉便从敞开的窗洒落进来，不知是从哪儿chui来的一阵寒风chui起了大殿之中的鲛绡幔帐，一时之间岭上梅香盈盈于室。
高演默了良久，偏着tou呆望着窗棂之上的几寸积雪出神，似乎是被昭君这番话说的无话可说了。诚然昭君说的都是字字珠玑的肺腑真言，她待高湛好，是他强求的。她从前将唤云yingsai给他，他埋怨了她那么久。如今她要将唤云还给高湛，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一切都毫无过错。高演怔怔的站着，似是不大能回过神来一般。
昭君嘴角勾了勾，在心中顾自乐了这么半天，总算是可以笑到面pi上来了，她瞧着他的那副模样，觉得今日之行很是圆满。想要上一世大抵是她太过于心疼这个儿子的缘故，她想要他事事舒心，便将那些不舒心的事全bu挡下了，于是她便过的很不舒心。如今看来，偶尔给这个儿子制造点不舒心，他便能让她舒心一些，倒是也很划得来。
昭君抬起衣袖掩了掩嘴角，那抹笑意隐遁在衣袖下的暗影之中，她咳了咳，dao：“你也不必这般难过，日后你若是有看上的姑娘便收进gong来，不用拘着她的shen家背景。再如何说，你也是母后嫡亲的儿子，母后自然是向着你多一些的。”说完，又同一旁的青蔷招了招手dao：“将东西收拾收拾，陪本gong一起去一趟玄武门，估摸着这个时候湛儿也该到了。”
这一声湛儿终于让高演从失神之中惊醒过来，shen形颤了颤，瞧着像是要倒下去的样子，却终究还是没有倒下去。他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一把扶住一旁的烛台，抬起tou来的时候却是笑着的：“阿湛就要回来了，如此甚好。”
他的这一派神情瞧着委实有些凄苦，昭君甚是惆怅的思忖了会儿，想着应当是在他如此凄苦的tou儿上再给他浇一把苦水下去呢，还是应当先给他颗mi枣吃一吃，免得今日给他倒得苦水忒多了些，教他一时抑制不住倒了下去。
正值踌躇间，门外便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来，接着jin闭的大门被人蓦地推开。昭君抬tou望去，只瞧见那洒在积雪之上的晨光折she1进来，落满了那人一shen。
是个gong婢的模样。
那人跪倒在背光的地方，令人着实瞧不清她面上的神色，只能听见她那声音夹杂着难抑制的悲戚，隔了一室清冷遥遥传来：“皇后娘娘，常山王殿下！皇上他，他驾崩了啊——”
昭君愣了一愣，这本该是她早已知晓的事情，却在这一刻被那驾崩两个字惊了一惊。干涩了一整晚的眼角终于缓缓地liu出眼泪来，模糊了她眼前的视线。她被这滴眼泪也惊了一惊，默默侧过tou去，用衣袖捻了捻自己眼角hua落的泪水，继而抬起tou来的时候便看见高演面色已经全然惨白。
幸而她很是有先见之明，熬了那一碗汤药给他喝了下去。是以，高演只是shen形晃了晃，面上惨白了些，一张嘴颤抖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已，并未曾yun厥过去。
gong里顷刻之间便响起了隐约哭声，好似所有的人都是在一瞬之间得知了高欢的死讯一般，有心的无心的皆要来哭一哭，有的哭自己丧夫，有的哭自己丧父，有的哭一哭来凑个热闹…
良久，昭君才回过神来，只觉得手心被人碰了碰，回过tou来便瞧见了高演那张失了血色的脸。他朝着她ying生生的挤出个笑容来，dao：“我们一起去，送一送父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