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一盘一帮姑娘在我家吃饭拍着玩留下的录像带,里面有于莉莉,美工看完说没问题,我给她打电话,电话开着,却没人接,美工要我帮着找另外一个演员,我推荐刘琴,我给刘琴打了电话约了时间,中午我们三人在一起吃饭,美工说刘琴没问题,算是定下了,然后,我们三人去了一趟团里找于莉莉,她不在宿舍,接着,我开始给于莉莉打电话,连着打了四五个,都是没有人接,其中一次有人接了,却不是她,而是一个陌生姑娘的声音,她说,于莉莉不在,然后迅速挂下电话,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在躲我。
可是,为什么呢?如果不想见我就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躲着我呢?难道害怕我怎么样她不成?只有一个理由让我觉得合理,那就是她认为我在纠缠她,因而不愿意搭理我,但我从未对谁强拉硬扯过呀!我给了美工一个副导演的电话,叫他另外找人,我这里一有信儿就会电话他,打发走美工之后,我对于莉莉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更叫我惊异的是,原来她并没有对我说实话,这一次手机的事不是实话,别的事当然就值得怀疑――可是,我仍旧不明白的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什么东西才值得一个人为之说谎呢?她明明可以对我实话实说,直接告诉我不想与我来往,或是叫我不要给她打电话,当然,她可以说得委婉一点,可是,她为什么不那样做而宁愿向我说谎呢?这实在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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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再次拨通于莉莉的电话,她正在睡觉,迷迷糊糊地接听了,我告诉她广告的事,她十分高兴,我约她出来,她说她很忙,没时间,我问她为什么不接听电话,她说电话落在别人手里,我问她看没看到电话里留下的电话号码,她对答如流,说没看见,于是,我再次给美工打电话,这回是美工消失了,我每隔一小时打一次,两小时后,美工接听了电话,说人已在上海,姑娘已找到,广告已经开拍,但到了现场就一塌糊涂,这回又是刘琴,一夜之间,她的脸上神秘地长起两个大包,大得化妆都无法掩饰,但拍摄迫在眉睫,因此在上影厂现找了一个演员,正在试镜,刘琴接过美工的电话,对我说,看来,我们不能有丝毫联系,不然就会有奇怪事情在她身上发生,我挂下电话,重新拨通于莉莉的电话,此时,我对她说谎已坚信不疑,我告诉她,广告的事吹了,她认为十分可惜,我还告诉她,忘掉我说过的喜欢她的话,看来这一切全是我的误会。
至此,这个梦想成假的故事全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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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嗡嗡从北朝鲜回来了,当晚,我去团里接她,还碰见于莉莉,我见她与嗡嗡两人高声喊叫,亲热地搂在一起,我与嗡嗡一起回家,她向我谈了看到的干净但物质匮乏的平壤,以及北朝鲜人在街上见到金日成的偶像便鞠躬的奇特习俗,她还为我买了两个漂亮的北朝鲜小杯子,可惜一个压碎了,另一个也坏了,我本想扔掉,却见她仔细地用透明不干胶牢牢粘好,乍看起来,就如同没有坏过一样,这件事在我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令我十分难受,因为这很像我们关系的隐喻,我已决心舍弃,而她却真心地想依靠她的巧手重新修好。
她仍对我撒娇,仍对我讲"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护",仍旧喜爱到我这里来,来了以后仍想再来,她仍爱睡在我的身边,睡在她那个位置上,她睡得很香,不像醒来以后那样神经质,这都怪我,我曾长久地在她睡着时看着她,吻她,把遮在她脸上的头发移开,再吻她,然后再一次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