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腊月二十一傍晚，yin云密布，刮过一阵料峭的小西北风后，稀疏的大雪花轻飘飘地落下来。

吃晚饭时，我与方碧玉在食堂墙角相遇，她轻轻地对我说

“晚饭后到30号垛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我的眼前一片蓝光闪耀。

我寻找了几百条理由，证明我必须到30号垛去等方碧玉。我胆战心惊地沿着隐蔽路线到达了爱情峡谷，抬tou看到蓝色的美丽雪花在水银灯的绿色光芒里飞舞，爱情的味dao扑进我的鼻子与口腔。

我看到那扇大篷布又把棉花遮住了，他们的爱情巢xue已被孙禾斗和“铁锤子”彻底捣毁了吧？这时篷布的一角翘起，从底下伸出一个碧绿的tou颅，tou颅上沾着两絮蓝棉花，tou颅上生着金色的眼睛，粉红的耳朵，紫色的嘴chun，是方碧玉的tou颅！她吓了我一tiao。

“快钻进来！”她焦急地对我说。

我四周望着，犹豫不决。

她说：“如果你害怕就回去吧。”

“不不不，我不害怕。”我表白着，从她的shenti支撑起的空隙里，像条小狗一样钻了进去。

她在后边把篷布放下，绿色的光芒消失了，眼前一片漆黑。她越过我的shenti，轻轻地说：

“跟着我爬。”

她伸出一只冰凉的手摸了摸我的手。

原来我以为篷布会死死地压在我们shen上，现在才发现，篷布是悬着的，她在棉花垛上挖出了一条jiao通壕。

我跟着她向前爬，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靠鼻子嗅着她的味儿跟着她。jiao通壕直通到棉花垛的腹心，我估摸着有七八米chang，她在黑暗中说：

“到了。”

我摸索着感觉到这是个两米见方的大坑，抬起胳膊，戳到了篷布。

她说：“坐下吧。”

我顺从地坐下来，心脏突突地tiao动。

有两gen钢笔杆cu细的绿色光线透下来，我知dao这是篷布上的两个窟窿，这窟窿既是光明的通dao又是空气的通dao。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我看到四周的棉花放she1着白森森的光芒，看到了方碧玉那张俏脸的大概lun廓。我听到了她的呼xi，嗅到了她shen上那gu有点酸、有点咸、还有点香的混合气味。我从初懂人事起就迷恋着的方碧玉就坐在离我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伸手即可chu2摸，但是我不敢chu2摸。我感到冷，上下牙打战，响声很大。她不吱声，她在想什么？我结ba着问：

“碧玉…姐…你叫我来干什么…”

她叹息一声，用响亮的声音说：

“我在这个地方跟他睡了九次！”

她的声音碰到棉花上，立即被它们xi收了。在这九次欢爱当中，它们xi收了他们多少声音，多少气味，多少眼泪？

“在这里，我用棉花…我到底还是用棉花ca了血！”

棉花xi收了她的chu1女血。

女人的秘密向我彻底敞开了。

我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