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烟告诉你是不是？”

“你很聪明。”荼蘼赞得由衷“若不是杜家犯了事，咱们公堂上再对几回，我就未必赢得这么轻松了。”

荼蘼“然后呢？”

“所以说，你们这儿是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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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是为此而来。”

“可是呢？”

“那我真要祝福你。”荼蘼举起茶杯，以茶代酒“祝你这条路走得正，走得顺。”

“我猜来了。”荼蘼抿了茶。自己丫沏才合味。她极不向茶里放香料或者盐糖类东西。

如果他住大都护府这条街上，证明他是为安西军政机关工作。她来探亲又不是军事机密，就算不对外宣扬，也不会瞒着。再者，她城那天，三舅舅安排那些仪式…

谢谢。

荼蘼理解。

“当日，杜家家主一房被抄斩，我因为立功…”说到这儿。他笑容苦涩“保下了自己和两个妹妹。她们两个被放。我自愿随行，本却不是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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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不明白。杜氏一家人是怎么来安西。

“本不想与小见面。”杜东辰说得平静“到底，官民有别、贵贱有别，哪想到舍妹那么巧就遇到你。我猜，六小一定很疑惑。甚至还会调查，所以倒不如我亲自来说明。”

杜东辰失笑“六小很自傲，只说赢得不轻松。却没想过会输吗？”

“你这样想是不对，应该觉得这是对她们磨练。反正我记得刑只有三年，比起没有好哥哥其他女犯人来说，她们过日已经好太多太多了。没路上被折磨死，没放地被凌死，总归还有希望。”

杜家自认首恶。我恨过，我真恨过。你不仅使我伤了男人自尊，打击我为国公府继承人骄傲，还令我全家落败，亲长横死。”

杜东辰“我三妹妹风，但八妹妹是个存不住话。而我自己，早一个月前就知你要来了。”

“如今都护府军监不是长安派来，而是从为岭南那边调任。”杜东辰解释“原来军监安西得了重病，故去了。赵大人接到调令之前，我已经到岭南。因他之前和我父亲是认识，就让我当地衙门中个书吏，又因我得好，他调任时就把我也带了过来。但我两个妹妹都是放到岭南，他虽动用了关系，却是正常手续，把放地改为安西。”

“大都护府军监。”

……

杜东辰怅然。明白理，可终究心疼亲人。只是对前姑娘，并不能真正憎恨。是他不孝吗？是他没息吗？他喜她，离开长安才真正明白。但不恨她，却不是因为喜，而是因为他心中也有一杆秤。自家，罪孽重，怨不得别人。

荼蘼定定望着杜东辰，依从自己直觉“我相信你。”想了想又说“我有一句话总结你刚才说：来混，迟早要还。”

…66有话要说…

荼蘼想了想，唐军建制，大都护府是亲王遥领，由从三品副都护实领。军监话，是正四品上，可以说是仅次于三舅舅地方官。

“可是我发路上，看了太多事，吃了太多苦，就明白了太多理。站血腥之路，早晚也是首异下场。你说得对，我痛惜我一家数十，可朱家呢？断灭族，这是该我杜家还。”

杜东辰“三妹和八妹如今还是地方上监，每天要到大都护府工。因为我薪不多，就了些菜，由她们拿卖。说起来，我这个当哥哥还真没有本事啊。”说到这儿，圈一红。很多吏员，朝廷不给俸禄，是雇佣他们主官付银，所以手不会很富裕。

“说得是。”杜东辰几气，回中意“但她们再坏，我到底也是她们亲生哥哥，总有不忍、心疼。其实，赵大人用我，不仅因为我得好，还因为当年香火之情。怎么样？坏人也会有个把人帮助。”他自嘲地说。

……

“可是我不信你妹妹。”荼蘼话风一转。

“赵大人是？”

“这是自信。”荼蘼丝毫不掩饰自己态度“请说吧，到底为什么会来这里？如果没有正确解释，我说不定会举报哦。并不是针对你。而是大唐律法判决，下面执行不能疏忽。”

“然后，我遇到了赵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