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了双眼，可是他却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痛哭着摇头，看着她，声音都颤抖得不成样子，他怀中的人温柔的看着他，惠妃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拼尽最后的力气“飞鸿，这一生，我不悔，因为我们相爱过，飞鸿，好好，好好活下去！”

“不！不！”龙飞鸿此时此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不住的摇头，看着怀中渐渐冰冷的人，他痛哭着大喊“惠儿，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回来，你回来啊！”“飞鸿…”惠妃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笑了，她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庞，任由泪滴掉落，却笑得灿烂“谢谢你，让我听到这句话，只是，太晚了！”

“惠儿，”龙飞鸿伸手捂住她脖间的伤口，试图让她的血不再流逝，可是一切都是白费力气，她还是因失血过多而渐渐闭上了眼睛，她的身子因为脱力而倒落下去的那一刻，他像是如遭雷击一般，怔愣片刻，而后痛苦地仰头大喊道“不，惠儿，不要，惠儿，惠儿！”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凤九都没有来得及反应，惠妃便这样死去，龙飞鸿痛苦的哭喊声一直在殿中回响。

凤九没想到，这一场战事最悲壮的时候，竟然会是在这里，此时此刻，她再想上前去为惠妃施治愈术已经太晚了，她已经走了。

殿中所有人都似乎被这一幕所震惊，没有一个人敢有所动作，唯有龙飞鸿痛苦的哭喊声一直在殿中回响，良久后，龙飞鸿突然不哭了，他看着怀中早已声息全无的惠妃竟然笑了。

他笑着拾起那柄带着惠妃鲜血的剑，深深地看着她道“惠儿，我来陪你！”

说完，他便也持剑猛地用力划破自己的脖子，这一下，他用得力特别重，竟只眨眼间便让自己失去了活下去的机会。

他笑着倒落在惠妃的身上，二人的另一只手，十指交握，他们虽然死去，脸上却还挂着笑，那是种满足的幸福的笑。

看着这样悲壮的场面，凤九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罪魁祸首一般，若不是她提议要打这场仗，他们二人也不会死。

现如今，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接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无措的转头四顾，待看到那深深的看着自己的龙凌云之时，她突然有些害怕，若是他也选择自刎，死在自己面前以赎罪，那么她该怎么办？

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慌乱的转身，却听到身后龙凌云的声音响起，此时此刻，龙凌云将太后扶起来，他上前一步，丝毫不惧眼前抵着自己要害处的剑尖。

“九儿，是不是我像他们一样，自刎在你面前，你才肯原谅我，若是如此，那我现在就可以做给你看！”龙凌云说着，便猛地发力，自身边的人手中抢过一柄剑来，横在自己的颈前。

凤九身子一僵，却不敢转过身去，她怕看了之后自己会心软，又怕不看他真的会自刎。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来选择，她不要选择，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他赎罪，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心里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