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亲自和她说几句话。是为了那一刻突然涌上心来的悲哀,也是为受了百般委屈却无人疼惜的雁姬不平,更是为了至今仍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仍然认为自己无辜的,可悲的新月。
只有凌雁知道,原著里的雁姬是多么的委屈,下场是多么的悲哀。一切都是因为人人眼里都只有善良的美好的正义的仁慈的新月,在她和努达海一次次的宣扬中,人们只看到新月抛弃了一切和努达海在一起,是那样的有勇气那样的无私那样的伟大;便都认为雁姬不肯把自己相爱二十年的丈夫拱手让给新月,不愿自己的儿女变成破坏自己家庭的新月的座上宾,是度量狭窄、残酷无情又心狠手辣。
可是雁姬只是一个封建社会里以夫为天的女人,也许她的某些方式是不对,但她那样的身份,又对努达海有二十年深厚感情的背景下,她也已做了她所能做的最大的努力。可是最后的结果呢,她的一切反抗都被镇压,她变成了人人厌弃的恶妇,最后不仅要把丈夫拱手让给善良大度的新月,还要因为自己占有了努达海最精华的二十年,便满足了!
新月不过是披着“真爱”的羊皮,行的是狼一样的掠夺,却还标榜自己是羊,所以理应得到同情!?
凭什么?那将雁姬置于何处?
凌雁只是感受到那一霎那的悲哀不平,便是这般激动,如果是雁姬本人,她要怎样宽容仁慈,才能不恨?
凌雁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说,她要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新月,如果你不管一切委屈,全心全意,失去一切来交换、想获得的,是和一个没有妻子没有儿女的男人在一起的机会,那么你不会对不起一个妻子,也不会对不起一双儿女,那时你想要获得别人的理解,那不难。可你不是,你说你不顾一切,不要身份地位,愿意和努达海同生共死,可是你这一切的前提是要别人先为你牺牲,到头来,你还希望那些被你伤害的人理解你、接纳你。可能么?”
凌雁从来很少对新月开口,难得开口,新月也很给面子的抬起脸来,泪依然如雨下的看着听着。
凌雁此刻,是在为雁姬不平,也是真心希望新月能想清楚。如果离开了努达海,她只会更惨。
叹了口气,凌雁继续说着:“你永远只知道对人诉说你付出了一切,可是,不是付出就理所应当有回报的。你真的不求回报,那你就应该对现状很感恩,因为你至少还是和努达海在一起的,你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就像当初你们要求我接受你们时一样,努达海的心全在你那儿,但他还愿意留在这个家就是对我的恩赐。如果你真的觉得那样是对我的弥补,你此刻又怎会如此怨愤?”
也许是对雁姬真的有歉,新月似乎听进去了凌雁的话,也有思考,泪水都渐渐止住了。
而凌雁说着说着,心中的悲哀情绪却又再起。凌雁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如何,却不想自己悲伤的样子被新月看到,便转了身,背对着新月,悠悠得道:“永远只从‘我’付出、‘我’失去的角度来想问题,太过自私。你是付出了也失去了,但付出失去的并不只有你一个人,所以不是人人都会谅解你宽容你的。珞琳说的也不错,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没法弥补,无论是你还是努达海。我其实没资格说你,但是我也只说这一次:我无法代替任何人原谅你,雁姬也不可能原谅你。如果你无法原谅自己,那是你自己造成的,但是我可以抛却一切,祝你一句今后幸福。而努达海,你不必还,也没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