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把它送给塞雅,岂不是如同在提醒她,骥远曾经对你的一段情意?”
“我…”新月听努达海这么说,连忙开口欲作解释。
但努达海仍在继续道:“你可知塞雅如今怀有身孕,若是被这么一条项链一惊,出了什么好歹,骥远就再也不可能原谅我?就算塞雅安然无恙,这条项链一出,就等于告诉塞雅骥远曾对你的感情,骥远他还是会对我恨之入骨!这些,你都没想到吗?”
努达海的声音里怒气层层勃发,到了最后,简直就是在拷问,在痛骂。新月被努达海这从未对她爆发的怒火惊吓伤心的泪流满面,但还必须抽泣着为自己解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送出项链的事情,的确是我思虑不周,是我没有想到这么多,没想到会有这样可怕的后果。对不起,努达海,塞雅她究竟有没有事,是不是塞雅出事了,骥远恨死了你,你才这么难过?对不起,我又惹了祸了,我真是太没用了…”
新月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的解释。努达海有片刻忍不住想上前安慰一下这么可怜柔弱的新月,但一想到自己之前想通的事情,便明白她只是在用柔弱迷惑他的神智,获取他的同情,便生生的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新月仍在哭着自责:“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他们,没想到伤害任何一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是觉得塞雅和骥远那么好,那么幸福,所以才觉得那条承载骥远心意的项链应该属于塞雅,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新月的辩解,声声飞入努达海的心里,他虽然觉得新月是在哄骗他欺瞒他,可是此时此刻,他还是忍不住想起他们相爱以来的种种艰难,想起他们要共同面对一切的山盟海誓。
看着新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努达海的心又软了下来。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上前抱住了新月,擦掉她的眼泪,好声好气的和她说道:“对不起,新月,是我心情不好,是我错怪了你。送项链的事情我也有份,骥远生气我也不应该全怪在你头上。别哭了,你看你,哭的眼睛都红肿了。”
新月经历努达海这一番怀疑指责,心潮大起大落,虽然努达海安慰了她,可她还是心有余悸的流泪不止。她抬着泪眼朦朦的大眼睛,无辜得望着努达海,怯怯道:“我知道我有错,我知道我做错了。”
努达海听到新月仍在自责,又是一阵心烦意乱,忙忙的松开新月,不耐道:“算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我们谁也别提了,谁也别认错了。你看你,脸都哭花了,快去洗把脸吧,我去教场了。”
从前觉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小脸,现在却只能看到涕泪横流乱七八糟。努达海被满腔的烦躁惹得心火乱窜,只恨不得立刻抛下这一切,去教场发泄一番。因而,他不再去管新月仍在哭泣垂泪,径直出了望月小筑,往教场走去。
这时的努达海,不愿再去多想新月到底是不是居心叵测心机深沉,新月有没有欺骗他他也不再怎样放在心上,现在他满心里环绕的,反倒是他自己的糊涂透顶!
他一遍遍的想着他是怎样伤害了雁姬,他是怎样眼中没有儿女没有老母。他一向标榜自己正直仁义,却原来,他真的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那种不忠不义、不仁不爱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