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一句，淑宁便一下，等到他念完这几句，她笑着夸奖：“海儿真厉害，已经能背这么多了呢，今儿想吃什么？额娘给你。”

“只不过是背了几句《三字经》，你别把他坏了，底下还有许多没背起来呢。”桐英走房门，手里还抱着刚满百日的女儿扬羽。

屋里地淑宁趟在柔地谷草堆上，忍受着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的疼痛，二嫫凑过来替她汗，轻轻问了声：“实在疼得厉害，就叫唤几声吧。”淑宁摇摇：“拿…拿东西让我咬…咬着…”二嫫迅速找了一块大帕团成团，到她嘴里，再为她了汗。重新换了块巾，轻轻问了周昌家的一声：“还要多久？”周昌家地摸了摸，摇：“再等等。”

撑着走了东厢。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正式生产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浑透了，几乎觉不到痛楚。只能使劲儿抓上的炕边。抓二嫫伸过来的手。咬牙关用尽吃的力气，把孩生下来。窗外，桐英的声音也已经沙哑。怔怔地望着黑暗的夜空，默默向上天祝祷，祈求自己的妻儿平安。

康熙四十二年，二月，奉天

淑宁收拾好信与纸笔，没好气地嗔他一：“是你这个阿玛的太宝贝女儿了吧？我也想问，一起世的双生儿女，怎么不见你对飞儿也那么？”

桐英傻笑几声，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放回一辆悠车中，轻轻绑上缚带，然后缓缓摇着，回对妻笑：“咱闺女多乖巧啊，哪象那两小，都是吵闹地主儿。我就喜闺女，闺女贴

淑宁又见他那个傻样，没好气地：“行了。叫你弟弟妹妹们瞧见，你那稳重好哥哥地名就不保了。飞儿呢？方才还听见他哭呢。”桐英摸摸，：“在那里呢，好不容易才睡着的，你别叫醒他，我可侍候不了那小祖宗。”

这时已经快天黑了，院中各都起灯火，人人严阵以待。王府的几位女眷都得了信，早早到正屋里候着。李福晋见桐英一直在东厢外呆站，便劝他屋等消息，桐英却：“我要在这里陪着她。”然后又指示仆人将一个灯笼挂在他旁边地树枝上，时不时地对屋里喊几句话。安抚着妻，让她知自己一直在这里。

半大少年应了一声，跑了来，向淑宁问了声好，便一把抱起扬海，：“乖海儿，十叔带你去看大，怎么样？”扬海犹豫着，瞧了瞧父亲怀中地妹妹，艰难地了，便很快被武格抱走了。

淑宁细细看完父母刚捎过来的信，提笔正要回复时，却听得后传来长扬海稚地声音：“额娘，我会背了！”

淑宁听了好笑，去年年底才生的这一对儿女，虽说是双胞胎。但脾却天差地别，女儿安静乖巧，从不叫人心，儿却是个震天太岁，一哭就停不下来，为了让日益忙碌的桐英能好好休息，只好放在其他房间里，有一次实在闹得厉害，还得桐英不得不跑到王府去过夜。这样一来。与吵闹的小儿以及总抢夺母亲注意力的大儿相比，乖巧的女儿便成了桐英最的孩了。

淑宁听到她的话，呼一气，继续忍受下去。窗外，灯火在窗纱上映了桐英的侧影，她可以想象得到，此时此刻的桐英必定是抿着嘴，眉打成三个结。听着他地声音。她不由得微微了笑意，但很快又被一阵剧痛打断，两只脚互相抵着，直到脚背上现了青青紫紫的印。方才挨过这一波。

桐英转看见桌上地书信，问：“是岳父岳母大人的来信么？说了些什么？”淑宁笑：“并没有什么大

扬海溜母亲怀抱，跑过去对父亲：“阿玛，我要抱妹妹。”桐英却敲了他的一记：“一边儿去，上回你差没把弟弟摔了，惹得他哭了半日，怎么能让你抱我地宝贝闺女？！”

扬海却不肯放弃，着他地一直叫着“要抱”、“要抱”惹得桐英受不得，直接喊：“老十，帮我把你大侄带走！”

终于，等到清晨地第一抹光小院时，屋内传了一阵响亮的婴啼。是本文最后一次现的分割线

桐英目送他们离开，转讪讪地：“臭小，光会跟我抢女儿，怎么不见他对弟弟那么兴趣？”

淑宁抿嘴笑着，也走了过来，拿起旁边一个画满了大小彩蝴蝶的拨郎鼓，轻轻摇动着。随着拨郎鼓发“咚咚”的声响，小女婴了“无齿”的笑容“咭咭”地笑得极，看得桐英嫉妒不已：“太让阿玛伤心了，乖女儿，为什么你一见有蝴蝶的东西就笑得那么，阿玛哄你那么久，你却没笑一个给我看呢？”

她嫣然一笑，回抱起大儿，亲了一，问：“真的么？背给额娘听听？”只听见他用清脆的声音念着：“人之初，本善，相近，习相远，苟不教，乃迁，教之，贵以专…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