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怔了怔，半天不言语，片刻方摇：“我这一生，忍辱偷生无非就是将胡人赶北方，中原战的祸，或许几百年后，你们会同我汉人是一家人。但是现在却不是…占了北方，杀了那么多汉人，叫我如何不愤怒。我屠杀你们胡人，让你们也知愤怒。”

冉闵依然未睁开双，俊颜却浮一抹苦笑：“是啊，这是世，太多的人会不由己。除了自己心中的那个女人，一切的封王甚至权力都是虚无的。除了天雪，我发现我什么都没有得到，但是却无怨无悔。若不带杀胡人，又怎能激起汉人的士气。怪只怪石虎自己的孽太了。”

我心霎地揪疼，也明白了慕容恪带我前来的原因。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让我在一旁偷听。他定是料到了冉闵会如此回答。真是好聪明的男人，那我呢？魂亦相随至死也不能忘。又怎么与他人在一起？何况还有浚哲呀！　慕容恪沉默了片刻，方答：“你想她活着？真的不想她死吗？告诉我，你有多她？有到为了她可以任何事吗？一心只想她笑吗，是这样吗？”

“你说得没错，是个英雄好汉，但我对汉人尚好。只是期待以后的孙不要再打打杀杀，合成一家。这不仅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慕容恪微笑颔首，漆黑的眸里藏着若有若无的赞赏之意，转而又娓娓“其实我们可以朋友，只不过这是在世。人在世都有太多的不由己。你能懂的。”

是一个一辈只一个男人的女人。我所知的伊天雪…一辈只会我一个。我所了解的伊天雪…只是为他人着想。”

“要是你现在见到了她，你会怎么办？”慕容恪突然，又轻挑眉温和地问“若是你现在见到了她，你会怎么办？要她活着，还是对你魂亦相随？你想她活下去…还是想她陪着你去死？”

慕容恪默然思忖了许久，才试探问：“那么…如果我救你去呢，你还会大肆杀胡人吗？还会吗？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勇将。若是能为我燕国效力，或许我可以上奏大王，让他免你一死。这是唯一活着与天雪见面的机会，你是否同意？唯一见天雪的机会！”他特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似乎只是提醒，并非利诱。

冉闵怔了怔，沉默片刻，定定地盯着他，声音突然沉沉，：“慕容恪，你是不是喜天雪？若是你喜她，帮我保护她。这是世，若没人在她边，她肯定会有事，我无能为力了…”

“她帮你生了个儿？”慕容恪有些诧异，又轻笑“本来大夫预料她只可以活一年，她却活了这些年。我本就好奇，想不到孩也帮你生了。你不是

“羯人虽然是我们胡人的一，但是你毕竟将他灭绝了。又何苦再有愤怒之心。大王本意不会斩于你，怎奈你却言语撞。冉闵啊…其实我很想与你朋友。”慕容恪嘴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邃的眸让人无法猜他内心的想法，终于他意味长地瞟了我一，又对冉闵：“其实，天雪应该开心。因为有几个男人同时着她，没有了你，活着也可以，对不对？不一定要与你魂亦相随。”

冉闵蓦地睁开双眸，面激动，语气亦柔和了许多：“我就不必了，只要你帮我救救她，我知你们在攻打邺城，而且邺城内已是饥荒。帮我救她来，她那么弱，是不可能吃人的。可是邺城内除了人，还能吃些什么？帮我救救她吧，她的边没有能保护她的人了。或许苏兄可以，但是…依她的想必已经将我儿送去南方了…这样也好，我儿由苏兄带大，我倒是放心了。”

“是…”冉闵的声音微微颤抖，中蓦地蓄满了泪，只是闭上双眸，掩去目中逐渐泛滥的悲伤，轻声：“我想她活着，就算我死了，她也必须活着。如果可以，请你替我转告她，一定要活着。就算为了我们的孩，也请她活着，我虽然死了…但是会永远陪在她边…能不能帮我转告她…还有，帮我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