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已裂，鞋底已被尖石刺破，小肚上每一肌都在刺痛。

温如玉的额已有汗珠沁，满天突然上前一步，大声他说：“纵然你没有使那一招，风铃还是已落我们的手里。”

可是又怎能不找呢？

温如玉当然知自己招式里的破绽，但是他知傅红雪，或是任何人都无法在破绽的那一刹那间攻破，所以对傅红雪的话，他只是淡淡地笑着。

“刚刚我没有用那一招，并不是因为我不会，或是抓不准时间。”傅红雪慢慢他说：“我没使，是因为那时已于是元补了，贸然使，说不定会使‘叮当双胞’因惊慌而提早杀掉风铃。”

可是往哪里去找呢？

满天想逃，无奈双已不听话了，他甚至听见自己牙齿在打颤的声音。

没有痕迹，没有线索，没有目击者。

——砍不倒的树，找不到的人，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都是这样的。

可是他还在找。

“回去告诉三老板，不他是谁，我一定去找他。”傅红雪冷冷地说：“叫他最好以本来面目见我。”

傅红雪忽然刀，刀锋从胁下一个很奇怪的位挥，砍的并不是温如玉，而是另一边的云在天。

二

可是就在他的笑容刚绽放时，他忽然看见刀光一闪，然后就听见了惨叫声。

傅红雪依然冷冷地看着温如玉：“你是不是错了？”

他一上屋，脚尖一沾屋瓦，正准备借力再倒翻而时，他就听见了一阵很尖锐的风声，就觉到双脚一凉，等到他的人翻时，他正好看见自己的一双脚还停留在屋上。

天已渐渐暗了，暗淡的天空中，已现了灰蒙蒙的星辰。

满天从来也没见过那么奇诡的刀法，只见刀光一闪，只见傅红雪的手仿佛轻轻淡淡地挥了一下，已逃六七丈远的温如玉双就忽然一断，人就忽然凭空落了下去。

刀锋破空时，温如玉的人已飞上了屋，他的轻功在江湖上，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只可惜他碰到的是傅红雪。

她是个要来杀他，要来报仇的人，就算找到了她，将她救了回来，又能怎么样？

傅红雪没有找到风铃，也没有找到“叮当双胞”，他已经找了一天，没有吃过一东西，没有喝过一滴。

她又不是他的女人？也不是她的亲人，或是…朋友，为什么会那么急着要找到她呢？

“我错了。”温如玉终于承认了。

野兽中最有追踪本领的是野狼，最会逃避追踪的也是野狼。

它？”

当然还要找，不怎么样都要去找，就算找上天堂、找下地狱、找上刀山、找人油锅，也一样要去找。

三

等云在天发惨叫声时，傅红雪的刀已鞘了，温如玉的脸也变了，变得苍白如雪。

“今天我不杀你。”傅红雪说：“但是我要你带一句话。”

“我…一定带到。”

刚刚的刀光一闪，刚刚的一刀挥，砍的虽然是云在天，可是温如玉已看这一招正是破解他刚刚那一招破绽的唯一招式。

“好。”傅红雪冷冷地说：“那么你已可以死了。”

砍得倒吗？

等她伤好了，等她有了机会，然后一刀杀了他？

苍穹里已升

“什…什么话？”

“我知。”温如玉说。

就好像月中的吴刚在砍那棵永远砍不倒的桂树一样，虽然明知砍不倒，也要砍下去，直到砍倒为止。

为什么一定要找她呢？

傅红雪的回答，并不是对着满天，而是对着温如玉说：“有一人天生有野兽的追踪的本领，我相信你一定知。”

如果说傅红雪是一匹狼的话，那么“叮当双胞”无疑也是狼。

傅红雪慢慢地回过，慢慢地将目光盯在满天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