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航怒：“你我比试便是，何必多言，我若输了，人奉送。”天龙上人哈哈笑：“好，一言为定，列位英雄作个见证。斟两杯酒来！”

卓一航大怒，端起酒杯，照面劈去，就在同一时刻，天龙上人那一杯酒也照面劈来，卓一航想煞他气焰，心念一动，卖了一手上

卓一航：“什么规矩？”天龙上人：“我们西域的浮屠弟，素来有一个规矩，不论是辩论佛法，或比试武功，输的那方，一是投降胜方，自愿胜方的弟；若然不愿得胜者的弟，那便要将割下，以赎罪衍。”

“贵客远来，未尽杯酒，如何使得？乾了此杯再下场吧！”蓦然双手齐扬，一杯酒和一柄叉着的小叉，一齐向卓一航面门飞来！

卓一航虽然只识几招达剑式，但用于应付成章五的飞擒突袭，却是功效非常，成章五试过吃亏，不知他的虚实，竟然不敢再用这门绝技。

原来成章五飞一扑，乃是鹰爪功的华所聚，厉害非凡。功力最的可以在半空中转折回旋，屈伸如意，扑下来时，就真如鹰扑兔一样，无可回避，可是成章五尚未修到上上的功夫，能在半空中一个回旋，所以后来卓一航使达怪招，立刻还刺了他一剑。

成章五暗暗吃惊，料不到卓一航不过三十多岁样，剑法火候都极老到，两人全神贯注，不敢轻敌。成章五只掌翻翻，忽扫忽拍，忽抓忽戳，掌风激汤，须眉俱张，卓一航一剑回旋，疾如鹰隼，剑气纵横，变化莫测。只见掌风到，沙石飞扬，剑气冲霄，人影莫辨。斗到了一百来招，

卓一航双指一伸，将那杯酒一勾一旋，旋到边，一开，又把那柄飞又咬着，吃了，吐飞叉，将酒倒中，掷杯笑：“谢堡主？”与成章五相对拱手，双双奔下场心。

成章五不用飞擒扑击的绝技，卓一航也不用达剑式，这样一来，仍变成了武当派的七十二手连环剑法斗他的鹰爪功擒拿掌法，恢复了先前的状况。成章五虽然功力较，可是卓一航却胜在年轻力壮，久战不衰，加上成章五使不绝技，心中已怯，锋芒渐减，大不如前。天龙上人皱起眉，何萼华看得大为兴。

成章五叫：“一抓一剑，各不输亏，再来，再来！”飞又扑，剑掌再度锋。卓一航细心防备，斗了二三十招，却未见他再施前技。

天龙上人果然笑：“你是武当派掌门，我是天龙派教主，旗鼓相当，何必旁人相助。你若胜得了我，白石人决少不了一毫。可是你苦输了，也得依我们的规矩。”

成章五面尴尬，支吾难答，天龙上人：“那是你和成堡主的事，我本来不好预，可是我和你也有小小过节，我敢冒昧请成堡主准允，将两件事情拚在一起，你我的帐算清之后，天龙派从此不向你寻仇，白石人也放还给你。”

是不分胜负。

卓一航闷声不响，剑再斗，过了一阵，成章五又用前法，飞纵起，扬爪下擒，卓一航突然斜掠，剑尖一掠，成章五依样葫芦，左掌劈下，有爪一拿，那知掌风到，扑了个空，卓一航长剑一拖，反手一削，又狠又疾，就像在夜空中闪过一电光，成章五大叫一声，下脚上，疾冲三丈开外，接地之际，才一个斗翻了过来，缠着手腕护手的已被割开，幸好人还未伤。风沙堡众人相顾失，何萼华也纵声笑：“哈，你们看到了没有了好一个老狗翻？”

再斗了三五十招，卓一航渐抢上风，天龙上人忽然跃下场，双掌一分，喝声：“住手！”卓一航突觉一猛力推来，急急闪开，冷笑：“成堡主，这是怎么个说法？”

卓一航心念这场恶斗无可避免，朗声问：“如何算法？你们天龙派人多势众，若要群殴，那么卓某将奉送给你，抵你师弟徒弟的命便罢！”心念天龙上人也是一派宗祖，自己先用说话将他镇住，谅他不敢不要面。

这一战兴刚才小儿女的相搏，大是不同。只见成章五双臂箕张，向外一展，搂疾抓，卓一航竟不避招，倏然转，唰的一剑，便刺敌人肋。章五喝声：“来得好！”往旁一个步，形一俯，左掌直咽，右手横肱撞胁，卓一航腾一，刷刷两剑斜削了来，成章五躯一翻，运退步连环掌法，半攻半守，俨如神盘旋，龙蛇疾走，卓一航一连数剑，都落了空！

成章五功力较，但卓一航剑势绵密，却也攻不去。又斗了一阵，成章五心中焦燥，奋力攻，激斗之中，飞突起，五爪如钩，抓卓一航心，卓一航一剑上撩，成章五竟然在半空中一屈，一掌汤开卓一航的剑势，仍然飞抓上来，卓一航大吃一惊，急展燕青十八翻的功夫，伏地三，才避开了成章五一抓，风沙堡众，哈哈大笑，吃过卓一航之亏的副堡主更纵声大笑：“哈，你们看到了没有？好一个乌爬地！”

天龙派门下弟捧上两杯满满的酒，卓一航：“不必多阻时候，喝什么酒？”天龙上人：“我们西域规矩，临死诀别，必得尽一杯酒，听说你们关内的规矩，死囚待决，狱卒也得敬他三杯。咱们二人决斗下来，总有一个要死，理应互敬一杯！”

天龙上人：“你们斗了许多时候，仍是不分上下，就算平手了吧。”卓一航一想：彼众我寡，也不好太过扫他面，便：“多谢堡主手下留情，卓某幸未落败，我的师叔可以放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