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钧论,留在沿途监视并设法阻滞华小狗的行程。机会来了,咱们之中,谁自认不行?谁认为华小狗有三头六臂?”
他扫了众人一眼,没有人回答,他续往下道:“咱们不能替师门丢人现眼,留下那小狗,咱们也光采些,凭咱们五十余条好汉,拾夺不下那小狗,还象话?日后咱们还能在江湖称名道姓:明日午间,咱们将大展身手,一显师门绝学,在此一举。目下已二更末,赴汝州的朋友要赶路,四更后即可动手。咱们举杯,为明日之斗预祝…”
话未完,大厅上空突发锐啸。
众人一惊,抬头向啸声看去。灯火通明,看得真切。
头顶两丈余,不知何时飞来了一方红影,不住飞旋,在梁间穿梭似的绕飞。到了厅中,啸声倏止,方影不再穿飞,缓缓地转动,悠然向下飘落。
青影一闪,一名中年大汉卖弄绝学。斜纵而起,伸手抄住红方影,半空中折转身形,飘然落下原地。
“咦!是陈二哥携往汝州的挑战书。”他讶然叫。
老道放下酒杯,接过书吃了一惊。不错,是缺角的大红拜贴,里面附有白笺和拜贴,他急将白笺抽出,怔住了,面容一冷,哼了一声。
白笺上,被人用木炭批了两个大字:“狗屁。”
“二哥遭了毒手,有人人侵。”老道怒叫。
蓦地,大厅中传到一阵声音不大,但令人耳膜狂振,心血下沉凝结的啸声,声波将灯火震得火舌摇撼,似乎窗格上的旧纸也在颤动。
“有高手到了。”有人大叫。
人群急散,拔兵刃之声四起。有人奔后厅,有人推窗户。有人奔向厅门。
向厅门奔出的先头三个人,突觉门旁两盏灯笼突然自火,光线一暗。朦胧陇中,阶下站了一个青巾包头的人影,手持长剑尖端向厅内伸出。直着脚屹立,眼中光芒映着厅内射出的灯光,炯炯有神,毫不眨动。
“什么人?”奔得最快的人叫,剑前身后扑下。
对方不作声,像是哑巴。
扑出的家伙功力不差,冲势甚疾,对方不回答,定然是敌非友,用不着客气。剑向前急递,从对方剑右错入,顺势一绞一崩,剑尖再吐。
“自己人!”身后有人大叫。
叫完了这句,对方长剑已被绞飞,剑尖已将抵胸肌。总算那家伙反应快,闻声知警向左撇剑。“嗤”一声刺入对方右肩窝,差点儿贯入胸正中,险极。
黑影中剑,被奇大的推力向后推倒。怪,直挺挺地,像个木头人,也没有哀号声发出。
旁边窜上一名大汉,抓起人突然大叫道:“是陈二哥,被人制住了经脉。”
人群涌出,大厅灯火,突然一一熄灭,黑黝黝的。
所有的入,有些上了屋,有些散处在黑影中,有些向四面急搜,闹了半天,鬼影俱无。
有三名和尚飞纵上了二楼,正想跨入窗中。突然一声惊叫,从三丈高的窗上跌下地来,立即头破血流。
“哈哈…”震天长笑突在大厅中传出。
厅中太黑,有两个家伙胆大包天,一声虎吼,挺剑冲人厅门,前脚踏入厅中,突感劲风扑面,一个圆形巨物劈面冲到,来势汹汹。
两大汉同声大喝,不管是人是鬼,双剑同出,攻向黑影。“嗤嗤”两声,刺着了!
剑贯硬物而过,但阻不住来势“噗噗”两声,将两人冲得飞退下阶“啪啦”一声,人倒黑物也倒,原来是一张大圆桌。
四周的人,全向大厅集中,但不敢往里闯,有人在外叫道:“哪一路的高人,出来答话。”
厅内突然飞出无数小黑影,声音亦到:“不高不高,八尺多点儿。”
厅门外原站有十余名好汉,他们耳目甚灵,无数小黑影飞到,他们向左右急闪,手脚慢了遭了殃,被小黑影打得鬼叫连天。
石阶下面,乒乒乓乓之声震耳欲聋,瓦片四射,汤汁飞溅。加上被击中的人狂叫不已,真是热闹。
所有的人全往这儿赶来,有些举着火把,在四面向内照射。怪,大厅中根本没有人,空荡荡地,四桌残肴仍在,人到哪儿去了,到底是人是鬼?
正在乱,广成庙的门,突然“轰隆”一声,倒下了,门外的檐柱粗如小桶,也从中折断,尘埃飞扬。
“哈哈…”狂笑声从大殿内传出,直灌耳膜。
“不止一个人,咱们小心。”有入叫。
广成庙有警,最急的是崆峒老道们,呐喊之声大起,全向庙中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