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头已破了呀!”
刷地一声,金寅达迅捷无比地转过身来道:“老头子,你方才说些什么?”
风伦大模大样地道:“好话不说第二遍,谁叫你听不清楚咧!失陪失陪。”
金寅达左肩一沉,已无声无息地挡住了风伦的去路,口中却道:“你方才说什么檀木枕头破了?”
风伦咧嘴一笑道:“关你屁事。”
金寅达见他没什么动作,已摆脱了自己的纠缠,知道这家伙也是个高手,心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心中一急,脱口而出道:“嘿!还我百蛊珠来。”
风伦心中一惊,不料那两颗珠子竟是南疆百蛊珠,心中又一乐,更不想还他了,口里却学方才金寅达的口气道:“老头子,你方才说些什么?”
金寅达微哼一声,左掌闪电般地拍出,风伦左肩一沉,左脚一滑,已然避过,金寅达怒道:“你要死还是要活?”
风伦一弯腰,往金寅达身旁一蹿,左手在他衣襟上一扯道:“相好的,你要死还是要活?”
嘶的一声,金寅达的袍角已被他硬生生扯去了一长条,露出了素色的里衣。当年鸠夷子和破竹剑客联战五雄,徐熙彭一大意,也曾尝过这记怪招的滋味,以致终生有破裤之辱。金寅达一时轻敌,也吃了这记暗亏。
金寅达呼地一声,转过身来,双掌迅速拍出十招,只见满天掌影纷纷盖下,风伦闷哼一声,身体蓦地向右一晃,再向左蹿出二步,又猛地一停,身子硬生生折了个方向,又向左后退了五丈。
金寅达诡异无比的掌势完全落了空,怒道:“咱们耗上啦!”
风伦左足速踏碎步,身于笔直地往后直退,左手掬出了一颗珠子道:“来,拿去!”
金寅达疾哼一声,一顿足跟,整个身子登时如箭般掠出。
风伦往乱石堆中直穿,金寅达心中暗喜,只因沉沙谷边上的一木一石,十多年来,他真是摸得一清二楚,他眼看风伦闪入了一块人形巨石之后,他左足一顿。身子飘向另一块巨石。
风伦方从那块人形巨石后绕出,蓦觉眼前人影一晃,那披着人皮脸罩的怪人已在身前不到一丈之处,他反应极快,迅地一掌拍出,蓦然听得金寅达轻吼一声道:“相好的,你躺下吧!”
轰地一声,两股刚猛无比的力道在空中相遇,天空中飞舞着大大小小的碎石,金寅达不料对手在自己伏击之下,竟能碎然发招,也被震退了两步,待他定睛一瞧,哪有风伦的影子?他正待破口大骂,把风伦激出来,不料远远有一人在大叫着:“来,拿去!”
金寅达一拧身,便上了一缺高高的青石,便见到那白眉的老头几手上托定了一枚晶莹发光的珠子,正笑嘻嘻地向这边招手。
金寅达不怒先笑,原来他看准了风伦所站的位置;正是沉沙谷的边缘,便一声不响,跃下了巨石,猛然向那方向扑去。
待他到了风伦方才所站的崖上,不由纳罕了一个:道:“怪了,这老头儿到哪里去了?”
猛听到沉沙谷中有一人哈哈大笑,金寅达只见有一个人,如大鹏似地紧贴着沙面飞步而渡,美妙之极,脸色不由一沉,他喃喃自语道:“天下能飞渡此谷,而我尚未见过的,只怕只有魔教五雄中的五个家伙。哼!你以为我金某人便怕了你吗?”
噗地一声,他轻轻地落到了沙面上,他脚尖一点,身子已前移了五丈之多,只见他三起三落,每一步都是双足交错而荡。这十多年来,他已试过横渡此谷不下百十次,所以经验丰富。每一步的力道都恰到好处。
还差半步,他便要置身在沉沙谷中的孤峰之上了。
蓦然沙舟之上人影一晃,那人喝道:“滚回去!”
金寅达临危不乱,身子在空中猛然一勒,微微右侧,右时自左手下翻出,一招硬挡了回去。
啪地一声,他身形一窒,但左足一提,足跟正好落到了沙舟之上,若差了半分,他便要葬身在沉沙谷中。
那人脸色一沉,又发出了一招道:“还想免生吗?”
金寅达双拳一扬,全身忽然往下一躺,左足跟紧抵着地面,身子却临空悬着,平行地微贴着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