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雨青催促下,洪金宝哪敢怠慢,立即追往两人。
几乎追出铜棺山南麓,始追着人群。
那群搬运者本是分散,但由于宝藏过多,刘伯温又将人聚集起来。理由是官方并无动静,不必采取分散方法,能逃过多少算多少之战术。
时近五更天,若贸然搬出山区,恐怕引人注意。但刘伯温早有防备,要众人换下夜行衣,改穿百姓衣服,然后到附近村庄拖来三辆马车,车上早装满萝卜、青甘蓝等蔬菜,众人先把蔬菜搬下,后堆宝箱,再把蔬菜塞得天衣无缝,剩下丢于隐秘处,始驱马驰往山下。
一辆马车顶多只能坐四人,其他皆扮成行人,三三两两走着,倒也掩去庞然军队。
天已亮,一切并无动静。
马车顺利行往青阳镇,打个尖,打探消息,一切如初,并无动静。现在只要转往邻镇,自可改走水运,大势将抵定。
直到黄昏,人马果然平安抵达靠着江边的秋山渡口。然而船却仍未来,他们不得不住进秋山客栈以等待。
空暇之余,洪金宝找了个探查借口走出客栈,但见此渡口只不过一条长街,生意并不旺,时近黄昏,仅有几艘小船靠岸,还提着钢杈,文书介捕鱼者,复往江南那头瞧去,偌大山林火红一片,此时只是春季,哪来红叶,实是奇景,难怪此渡口会取名秋山?
除了这些,已无特殊之处,洪金宝改逛街道,这里苦力多,酒肆倒有七、八间。他边走边瞧,看看有无可疑人物。全是一些乡巴佬,探不出名堂。但走过去,再走回来之际,他突然发现不对。
这些乡巴佬怎会盯着自己?纵使自己是外地人,也绑了伤带,却也没那份魔力引得他们像乖小孩坐在那里欣赏自己,而且认真得没有笑容。
洪金宝从他们脸容及手脚判断,的确是乡下人没错。但这感觉老是不对,不禁走向那格局还算不错的秋香轩,掌柜是位中年秃头汉子,勉强挤出笑容:“客官请坐。”
“我很奇怪吗?”洪金宝瞄着掌柜,再移目里头十数人,找张桌子坐下。
掌柜干声回答:“不奇怪,只是陌生点而已,要吃什么?”
小地方,连个小二都请不起。
“随便,一壶酒好了。”
洪金宝只想找出那群人不说话原因。冷眼瞄去,他们又都触眼地把目光移开,挺不自然地装出闲聊模样。
一定有问题,洪金宝遂一个个点名瞧去,靠左窗是两位卷着袖子中年人、一位瘦如猴、一位小暴牙,乡巴佬,没什么意思。居中坐的那位较肥胖,穿着也较体面,该是土员外,一脸惧样,也没什么派头。
然而那员外目光却不自觉地不断移往后门。
“莫非问题就出在那里?”
洪金宝顿时往后门行去,猝然引来酒客一阵骚动,却又立即压抑。洪金宝更觉可疑,任那掌柜追来叫着客官有事吗?里头没什么,他还是快步往里头闯。
正要掀起帘子之际,里头猝然刺出一把利刀,洪金宝心下大惊:“不好,有埋伏。”照平常,他必定教训那暗算者,但此时护宝重任在身,哪还顾得教训人家,飞身往窗口穿去,滚身落地后爬起,张大嘴巴直往客栈方向尖叫着:“有埋伏。
快闪啊——”声如霹雳,轰传数里,他还怕没人听见,拔腿即奔,边跑边喊。
然而那吼声就像大将军吹号角,一声令下,全街皆变。
只见街道两旁放箭般穿射无数光头喇嘛及黑衫刀客,齐往客栈涌去,街道居民则是尖声惧叫,窗口木板块块关得叭叭响。
洪金宝但见蚂蚁般人群直冒,那还得了,拚命追掠过去。喇嘛们似觉得一起封锁较为方便,遂也让着他直穿过去,冲往秋山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