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自从有了孩子,林林就很少来266团了,跟李蓁做伴,也在军部所在地平原市安了个小家。彰原市离平原市一百二十公里的路程,星期天节假日让两个男人一辆车子往军部跑,刘尹波基本上按部就班,岑立昊却常常缺席。后来刘尹波去住校、回来后调到277团当副政委,岑立昊觉得一个人独享一辆公家的车子回自己的家,有点不好意思,挤长途汽车又觉得放不下架子,回家的次数更少了,林林平时连见丈夫一面都不容易。
林林看着岑立昊说“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胡子拉差的,眼窝子也凹下去了,像老了十岁。”
翟志耘说“他就追求这个效果,显得老成啊。”
岑立昊说“来了就来了吧,把老范请过来,带你们到大坝上转一圈,下午就回去。”
翟志耘说“她们是来看老公的,又不是来参加抗洪抢险的,你让她们到大坝上转悠什么?”
马新说“首长咋说咱咋做,咱去看看也行,缝缝补补的不会,讲个故事给战士们解解闷也行啊。”
岑立昊哈哈大笑,说:“马新啊马新,你可真想得出来。你有这个觉悟,战争年代还真可以搞宣传鼓动呢。”
马新说“还是首长识货,不像我们老范,动不动就说我话多。话多有什么不好?话多是因为有话想说,遇上不对脾气的人,我一句话也没有你们信不信?”
岑立昊说:“我信我信。你们在这里不宜久留,马新我叫人带你去见老范,让老范那边加几个人的饭,一会儿我们过去陪你吃饭,吃完饭老翟带你们滚蛋。”
马新说“我不着急,我还得照顾林林呢。”
翟志耘伸出手,假装要往马新的屁股上打,马新一闪躲开了。翟志耘说“你这个快嘴婆娘,林林还用你照顾吧,赶快去给老范解闷吧。”
中午在范辰光的4号指挥所里吃饭,这天老天开恩晴了一会儿,能见度很好。吃完饭几个人就在楼顶的帐篷外面聊天。马新说“当个兵太苦了,我刚才看见楼下有个兵,就靠在墙角边上,就睡着了,身上还是湿的。”
岑立昊说“是啊,你看见的这还是好的,你没看洪峰来的时候,一片泥水,一片人头,哪里都在奔命,哪里都在呐喊。有的兵跑着跑着就倒下了,中暑的,虚脱的情况比较普遍。”
马新说“我听说有的人得了肺水肿,终身残疾。”
范辰光说“还有血吸虫呢。老翟你有钱,你再支援我们一点药品。”
翟志耘说“抗洪药品都是统筹统供的,你让我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
范辰光说“你对老部队有感情,搞点额外的嘛。”
翟志耘说“额外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马新说“我们家老范自从结婚之后,就喜欢搞额外的。”
翟志耘哈哈大笑,说:“老范啊老范,你们马新可是一针见血啊。”
范辰光说“这个快嘴女人的话你也信?什么额外的?不瞒你们几位,我们规定是每周一歌,你多搞她一次她就说你是额外的,要收增值税。”
别人还没反应过来,马新就捶了范辰光一拳,说:“老范你真粗鲁,也不看看场合,林林还在这里呢。”
范辰光嘿嘿一笑说“林林在这里怎么啦?林林也是经过阵势的人,林林你说,老岑要多搞一次,你收不收他的增值税。”
林林皮薄,早已羞得无地自容,说:“范副政委不讲精神文明,讲粗话舌头要起泡的。”
范辰光故作惊讶,两手一摊,阔大肥厚的脸上挤出了很夸张的表情说“咦,你看你看,我怎么讲粗话了,我说过一个脏字吗?没有嘛,我这个副政委还是266团精神文明建设领导小组组长呢。”
岑立昊说“林林你不用跟老范讲道理。你跟他说,咱们基本上每周一歌,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根据需要和个人表现,旺季每周三至五歌。”
林林急了,涨红了脸惊讶地看着岑立昊说“老岑你胡说!你怎么这么说?”
岑立昊爽朗大笑说“林林,看出来了吧?老范没话说了吧,这个泼皮无赖,你越怕什么他就越讲什么,你不怕了,索性放开让他讲,他粗你比他还粗,他就没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