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疾首,把谢春生狠狠地骂了一顿,不由分说,接回家中,让其跟表叔享受同等待遇,每天受用一只乌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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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几天,表叔的身体就恢复如初了,由于补得及时,气色反而比刚来北京的时候好多了。就提出来要回老家。恰在这时候,韩子歆又接到“万物和谐俱乐部”林先生的电话,说了两件事,一是他的稿件《有限度地使用大自然赋予我们的财富——贪婪的砍伐者必须悬崖勒马》收到了“万物和谐俱乐部”的同仁们都看了,认为虽然有点过激和偏颇,但是发人深省,尤其是忧患意识难能可贵;二是“万物和谐俱乐部”为了促进该项事业的发展,要在珠海召开一个研讨会,原计划邀请部分一等奖作者参加会议,因为他的《有限度地使用大自然赋予我们的财富——贪婪的砍伐者必须悬崖勒马》有新意,把他也补请了。食宿费用由会议负责,往返交通费用由作者自理,如果有困难,或者请不到假,会议也不勉强。
接到这个电话,韩子歆又是喜忧参半,同舒晓雯商量,这一去就算是坐火车,也得千把块,再说,毕竟是到沿海开放城市风光一番,除了衣食住行,别的总不能一毛不拔吧?
韩子歆的意思是不去。
但舒晓雯心里明白,韩子歆实际上很想去,他热衷于这项活动,这样全国性的会议,致力于自然保护的仁人志士荟萃一堂是可以想见的,能到这样的场合跟精英们交流思想,无疑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舒晓雯说:“去吧,这是个机会。”
韩子歆说:“请假是没有问题的,我们那个单位是个冷衙门,只要不花单位的钱,出去个十天半月都是可以争取的。问题是要花钱。”
舒晓雯说:“还是你的一贯原则,该花的还得花。”
韩子歆就顺水推舟了,开玩笑说:“那我可就要风光了啊,你不会不平衡吧?”
舒晓雯说:“你是我们家的主力队员,你花几个钱我有什么不平衡的?不过,到了开放地区,可不能学坏啊。”
韩子歆说:“能够学坏的,不到开放地区也照样可以学坏,不是坏人,学也学不坏。再说,学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需经济基础决定意识形态呢。”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然后小两口开始算经济账。
这段时间,家里没有大进大出,收支基本平衡。表叔的钱自然是不能留下的,谢春生卖血的钱更是不能收下,小两口能够掌握和支配的就是失而复得的一千五,加上工资补贴,还是两千元上下。鉴于谢春生上次的悲壮举动,韩子歆又心疼又内疚,提出要对谢春生家里进行支援,寄五百元给他母亲补贴医疗费。同时,由于二弟的女朋友提出的条件升级,老父亲又托人打电话来,希望再支持千把“过了这一关,一年之内不要你的钱了。”老父亲的话是这样说的,言词恳切也迫切。
有了这两项开支,就基本上没有活钱了。
这天夜晚,两口子躺在床上,没有了幸福的活思想,又觉得钱的问题是个棘手问题。后来韩子歆就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心怀叵测地问舒晓雯:“老婆,你说说,如果没有万物和谐俱乐部的这笔奖金,你说我们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舒晓雯不假思索地说:“当然还是这个样子,我们结婚快十年了,没有上万的横财,不是照样过来了吗?饥寒交迫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嘛。”
韩子歆说:“这就对了。随遇而安,车到山前必有路,就是我们这些人得以生存的理论依据。”
舒晓雯说:“其实,没有这笔意外的奖金,说不定我们的生活还平静一些,就是因为有了这笔鬼钱,弄得我们两个心力交瘁,神经都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