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挺重机枪架在敌人阵地前，开始疯狂地扫射。树杆不时地发出恐怖的嘶鸣，然后慢慢地倒下。杨带着着突击上炮兵阵地地时候，炮兵们还没有来得及开出第一炮，海生一挥手，身后地战士们将最后一发火箭弹照着旁边的炮弹堆轰了过去！

“卧倒！”海生喊了一句，一下子将杨拉倒，众人还没有完全卧倒，炮弹堆就轰然爆炸，殉爆引发的大爆炸开始了。

弹片横飞，血肉模糊，树杆树枝上挂满了尸体和人地残肢，还有被削断的树枝和杂草碎泥。

杨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的海生，却发现海生已经不动了，软软地被他推落在一边，杨的心里一凉，拉开嗓子喊卫生员，结果，身边的一个很轻微的声音回应他：“杨队。我就是。”

杨一看，身边的卫生员已经不动了。年青的脸上还挂着生动的表情，似乎要再说什么，但是已经毫无力气了。杨的身后，紧跟着的十几个弟兄，都非死即伤。爆炸太过突然和猛烈，根本就没有时间躲避！

杨悲惨地大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拎起一挺机枪向残存的鬼子扑去，身后杨天晓赶紧带人扑过来，掩护着他向鬼子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占领了炮兵阵地，杨让战士们就地掩埋了战友的尸体，很是悲痛痛惜。

猛然间天空中传来嘶嘶的毒蛇吐蕊一般的声音，破空之声尤为刺耳，虽然很断，但是杨还是惊恐地大喊道：“隐蔽！”

李保国南为仁他们发起了最后的攻击，动用了为数不多的几颗铁蛋蛋，破空之声正是铁蛋蛋独有的人嘶鸣。

果然，闷雷一般的爆炸声从他们身边传来，似乎大地在颤抖，似乎有恶兽在发疯，似乎有异类最恐怖的摇晃山野，两声闷雷滚滚，大地陷入空前的平静，似乎风都被震撼得停住了脚步，空气被抽光一般，瞬间的巨风从里向外，然后又从外向里，山野才算平静下来。

下雨了。

不！是从天上落下了人肉雨。

是从天上落下了血雨和内脏碎雨。

是从天上落下了山石雨泥土雨。

战斗结束了，武夫南天万万没有想到，他一个大队的精锐竟然会败得如此之残！竟然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这个不大的方圆小山，包括他自己，是死在众人的枪下的，和他身边的一小队护卫，被人用机枪和冲锋枪活活地打死了。枪弹之密，似乎是在发泄着最后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