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大佐是因为所乘的汽车翻入沙凹河溺亡。沙凹河溺亡的河源仁义大佐,不正是花子的丈夫。大竹从记忆中想起河源仁义曾经求他帮忙,为他弟弟河源孝男预留一个文职的位置。而就是这个曾经在沙凹战场上立下军功的英雄,被八路军俘虏之后,竟然接受**人鼓惑,成为出卖帝国潜规则秘密的叛徒!这个帝国的叛徒?几时变身为阔绰的商人?而且还蹊跷的成为国民党特勤宪兵的尊贵客人?
之前派出找花子的特务之所以都寻觅不到踪迹的疑问,那是因为将胶东一带作为寻找的重点是方向错误。与其被特务寻找到灭口相比,花子从淇园桥跳湖自杀,正是她这个皇室成员应该享有的体面死法。花子失踪的疑案尘埃落定,压在大竹心上的那块石头也终于可以放下。可是大竹在庆幸皇室成员与贵族妇慰安妇的丑闻终于可以湮灭,却又在同时感到悲怜。皇室与贵族的妇女为战争做出的巨大奉献与牺牲,不但得不到世人的尊敬与表彰,甚至要被当作丑事不敢见光。与他同被遣返回国的这些慰安妇,他们卑贱的身体不在战争中为皇军奉献慰安服务,反而是逃避到中国的民间苟且偷生,甚至无耻到嫁给卑贱的中国人为妻。这些曾经都是慰安妇的妇女,在帝国拓土开疆的战争中拒绝为皇军服务。而在大日本帝国战败之后,却敢在异国他乡大放厥词,诽谤在困境中仍然秉持大和民族精神的政治家。大竹认为这些逃避为皇军服务的慰安妇是帝国的叛徒,不配有说三道四资格。刚开始还只是想训斥一番这些不知羞耻的女人,想不到这些妇女根本就不拿大竹当作将军尊重。大竹训斥一句,七个妇女便能顶嘴出十句以上的不恭语言。这些妇女在中国生活几年,潜移默化之下,接受了中国人的羞耻观念。憎恨军国主义为世界人民造成的苦难,懊悔曾经当过慰安妇的耻辱,甚至厌恶至高无上的天皇。
至高无上的天皇她们也敢出言不逊,这可使得大竹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极限。可是在辩论中妇女们说到最多的话题,是侵略战争只是为皇室和贵族谋利益。不单是平民的男性青年要为获得利益的皇室和贵族去战斗至生命的死亡,就连平民的妇女也要上战场,去供给注定会在侵略战争中死去的炮灰泄欲。
自随还乡团去维县守城之后,大竹的信件发不出去。妻子百惠依照顾问处的地址发来的信件,全部都被特勤宪兵扣留。大竹无处了解日本国内的现实状况,依然秉持着战争时期的思维。
这些妇女悖逆大和民族精神的语言虽然可恼,然而在战争中阵亡的军人,之中的确仅偶然可见贵族阶层的高级军官名字。纵观日本舆论界的报导,更多见的新闻则是在宣扬皇军是如何的战无不胜。鼓吹平民妇女如何踊跃上战场当慰安妇,女人以自己的**得以奉献于帝国的皇军感到骄傲。大竹企图以其将军的身份训斥妇女,可现实的状况却是日本国早在两年之前就已经投降。妇女们反过来讥讽战败之后的大竹?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将军那样剖腹自杀?同样都是苟且偷生,同样都是被遣返回国的囚犯,一个败军之将神气个啥?
大竹声色俱厉的训斥,妇女们根本就不予理睬。讲国家与民族生死存亡的大道理,又被以当下的日本国人人都向往和平的现实驳斥得理屈词穷。觉得他被妇女们欺侮到忍无可忍的地步,情急之下没能把持住,脱口说出皇室成员也有女性当慰安妇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