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曜字弘嗣,吴郡云人也。少好学,能属文,从丞相掾除西安令,还为尚书郎,迁太
中庶
。时蔡颖亦在东
,
好博奕。太
和以为无益,命曜论之。其辞曰:“盖闻君
耻当年而功不立,疾设世而名不称,故曰‘学如不及,犹恐失之’。是以古之志士,悼年齿之
迈而惧名称之不立也,故逸
厉
,晨兴夜寐,不遑宁息,经之以岁月,累之以日力,若宁越之勤,董生之笃,渐渍德义之渊,栖迟
艺之域。且以西伯之圣,姬公之才,犹有日昃待旦之劳,故能隆兴周
,垂名亿载,况在臣庶,而可以已乎?历观古今功名之士,皆有累积殊异之迹,劳
苦
,契阔勤思,平居不堕其业,穷困不易其素,是以卜式立志于耕牧,而黄霸受
于囹圄,终有荣显之福,以成不朽之名。
“今世之人多不务经术,好玩博奕,废事弃业,忘寝与,穷日尽明,继以脂烛。
,呼嗟之声,伤和气。又江边戍兵,远当以拓土广境,近当以守界备难,宜特优育,以待有事,而征发赋调,烟至云集,衣不全裋褐,
不瞻朝夕,
当锋镝之难,
抱无聊之戚。是以父
相弃,叛者成行。愿陛下宽赋除烦,振恤穷乏,省诸不急,
禁约法,则海内乐业,大化普洽。夫民者国之本,
者民之命也,今国无一年之储。家无经月之畜,而后
之中坐
者万有余人。内有离旷之怨,外有损耗之费。使库廪空于无用,士民饥于糟糠。
又北敌注目,伺国盛衰,陛下不恃己之威德;而怙敌之不来,忽四海之困穷,而轻虏之不为难,诚非长策庙胜之要也。昔大皇帝勤苦
,创基南夏,割据江山,拓士万里,虽承天赞,实由人力也。余庆遗祚,至于陛下,陛下宜勉崇德
,以光前烈。
民养士,保全先轨,何可忽显祖之功勤,轻难得之大业。忘天下之不振,替兴衰之
变哉?
近刘氏据三关之险,守重山之固,可谓金城石室,万世之业,任授失贤,一朝丧没,君臣系颈,共为羁仆。此当世之明鉴,目前之炯戒也。愿陛下远考前事,近览世变,丰基本,割情从
,则成康之治兴,而圣祖之祚隆矣。书奏,皓
恨之。邵奉公贞正,亲近所惮。乃共谮邵与楼玄谤毁国事,俱被诘责。玄见送南州,邵原复职。后邵中恶风,
不能言,去职数月,皓疑其托疾,收付酒藏,掠考千所,邵卒无一语,竟见杀害,家属徙临海。并下诏诛玄
孙,是岁天册元年也,邵年四十九。
“方今大吴受命,海内未平,圣朝乾乾,务在得人,勇略之士则受熊虎之任,儒雅之徒则龙凤之署,百行兼苞,文武并骛,博选良才,旌简髦俊。设程式之科,垂金爵之赏,诚千载之嘉会,百世之良遇也,当世之士,宜勉思至
,
功惜力,以佐明时,使名书史籍,勋在盟府,乃君
之上务,当今之先急也。
“夫一木之枰孰与方国之封?枯棋三百孰与万人之将?兖龙之服,金石之乐,足以兼棋局而贸博弈矣。假令世士移博奕之力而用之于诗书,是有颜、闵之志也。用之于智计,是有良、平之思也。用之于资货,是有猗顿之富也;用之于御,是有将帅之备也。如此则功名立而鄙贱远矣。
当其临局争,雌雄未决,专
锐意,心劳
倦,人事旷而不修,宾旅阙而不接,虽有太牢之馔,《韶》、《夏》之乐,不暇存也。至或赌及衣
,徙棋易行,廉耻之意弛,而忿戾之
发,然其所志不
一枰之上,所务不过方罫之间,胜敌无封爵之赏,获地无兼土之实,技非六艺,用非经国。立
者不阶其术,征选者不由其
。求之于战陈,则非孙、吴之
也。考之于
艺,则非孔氏之门也;以变诈为务,则非忠信之士也;以劫杀为名,则非仁者之意也;而空妨日废业,终无补益。是何异设木而击之,置石而投之哉!且君
之居室也勤
以致养,其在朝也竭命以纳忠,临事且犹旰
,而何博奕之足耽?
夫然,故孝友之行立,贞纯之名彰也。
和废后,为黄门侍郎。孙亮即位,诸葛恪辅政,表曜为太史令,撰《吴书》,华、薛莹等皆与参同,孙休践阼,为中书郎、博士祭酒。命曜依刘向故事,校定众书。又
延曜侍讲,而左将军张布近习
幸,事行多玷,惮曜侍讲儒士,又
确,惧以古今警戒休意,固争不可。休
恨布,语在《休传》。然曜竟止不
。孙皓即位,封
陵亭候,迁中书仆
,职省,为侍中,常领左国史。时所在承指数言瑞应。皓以问曜,曜答曰:“此人家筐箧中
耳。”又皓
为父和作纪,曜执以和不登帝位,宜名为传。如是者非一,渐见责怒。曜益忧惧,自陈衰老,求去侍、史二官,乞
成所造书,以从业别有所付,皓终不听。时有疾病,医药监护,持之愈急。皓每飨宴,无不竟日,坐席无能否率以七升为限,虽不悉
,皆浇
取尽。曜素饮酒不过二升,初见礼异时,常为裁减,或密赐茶荈以当酒,至于
衰,更见
,辄以为罪。又于酒后使侍臣难折公卿,以嘲
侵克发摘私短以为
。时有衍过,或误犯皓讳,辄见收缚,至于诛戮。曜以为外相毁伤,内长尤恨,使不济济,非佳事也,故但示难问经义言论而已。皓以为不承用诏命,意不忠尽,遂积前后嫌忿,收曜付狱,是岁凤皇二年也。
曜因狱吏上辞曰:“囚荷恩见哀,无与为比,曾无芒氂有以上报,孤辱恩,自陷极罪。念当灰灭。长
臣闻否泰无常,吉凶由人,长江限不可久恃,苟我不守,一苇可航也。昔秦建皇帝之号,据殽函之阻,德化不修,法政苛酷,毒生民,忠臣杜
,是以一夫大呼,社稷倾覆。
故山甫勤于夙夜,而吴汉不离公门,岂有游惰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