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燕拉起李槐英来，说；“李槐英，吗这样激动！我们都、都该庆祝…”说着话，王晓燕自己的圈也红了。

“你们看见徐辉了吗？她怎么没来？”静突然问了一句。

“你们怎么成了这个样？今天的经过怎样？可把我等急了。”静把上盖着的棉袄伸手递给李槐英“看你的大衣成了冰块了，快拿我这个换上。”

可是同学们的情战胜了寒冷，当李槐英穿着翻大衣和跟鞋也赶来参加时，同学们全用惊异的望着她。“同学们！走象牙之塔！走课室！我们要为挽救民族的危亡而战斗呵！”李槐英在人群中忽然用激昂的尖声喊起来，许多的同学都被动了。她一参加，带动了许多犹豫的同学也来参加了。同学们一气跑到新华门…那儿已经像狂啸的海狼聚集了各个大中学校的上万学生。“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她已经回来了。要过一会儿才能到你这儿来。怎么？你为什么不问问碰见江华没有？你也该关心他呀！”沉闷了多时的王晓燕，这时又变得活泼了。

这时候，晓燕和李槐英的发上的冰开始化了，冰正向她们的上脸上淌着。冻成冰块的衣服也在开始化，这就更增加了彻骨的寒冷。王晓燕打着寒战勉推着静说：“快躺到被里去！你烧得好了吗？我们不要，这些冰是在王府井大街叫狗军警们用龙的。等等，一会儿就回来跟你讲。”

请愿学生派代表向当局请愿。人们当时提了这样六个要求：一、反对秘密外；二、反对领土破裂；三、保障人民言论集会…以及国运动的自自；四、立即停止任何内战；五、不得擅捕人民；六、立即释放因国而被捕的同学。人们的要求是多么正确而合理呀，但是宋哲元派的代表却用欺骗的言词拒绝了这些正确要求。请愿不成，接着大规模的游行示威就开始了。

“不要说啦，快去换衣服。我等着你们回来报告经过呢。”

李槐英本来是笑着的，这时突然一把抱住静的脖哭了起来。

在梦中，又像清醒地置在那狂的风暴里。

“别…别，你别起来…我们，冷…冷坏了！”李槐英和王晓燕浑哆嗦着。人哆嗦，话也哆嗦。只见两个人的面孔全成了紫萝卜，发上冻结的一的白冰就像垂在屋檐下的冰凌。棉衣、李槐英的大衣也都成了的冰块。可是她们的神情却都是喜悦和兴奋的，尤其是李槐英，笑眯眯地张着嘴，只是冻得说不话来。

屋里只剩下静一个人的时候，她真的牵挂起江华来了。

好容易挨到天快黑了，风还在窗外咆哮…这是个滴成冰的严寒天气。静蜷缩在被里，熬得太疲倦了，才合睡一会儿，却又被一个冰冷的东西激醒来。她睁开，扭亮电灯，只见李槐英和王晓燕两个人全抱着双肩哆哆嗦嗦地站在她床前。

“林、林静，我、我了多少年的迷梦呵！今、今天才明白啦，明白一个人应当、应当怎样活在世界上。”她激动得太厉害了，哭着又笑着，泪在她俊俏的面孔上。

“反对分割领土的自治运动”“用我们的血，打我们的活路”…一阵阵烈的号声此起彼落、山摇地动般响彻在故都古老的天空上。

据晓燕谈，她们这天的经过是这样的：“一二九”的早晨，北大学生刚跑到东斋门去集合，大家围巾上就已经结了冰珠…这是个滴成冰的奇冷天气。

过了一会儿，王晓燕换了衣服回来了。这次李槐英却没有同来…她是忍耐不住地向她那些没参加游行的朋友们述说她的“奇迹”去了。

“你们可回来啦！情形怎么样？”静兴地一把拉住了两个人的手，并挣扎着要坐起来。

自从和他同住的那个夜晚以后，他们就再没有时间和机会能够在一起，而且没有机会再见面。分离…总是分离。而在这分离中还带来了多少担惊和忧念呵！半个月来他只捎过几次信给她，说他很好，有时间就要来看她。可是，一天、两天，半个月过去了，他却总没有来。不来也不要，只要他平安。可是…静这时候突然无法遏制地渴念起江华来了。啊！这个时候，如果他能来看看她，如果他能够平安无恙地站在她面前，她该多么兴呵。可是，却没有他…

静忘掉了病，穿着一件薄衣下床来。她站在冰冷的屋地上，拉着两个朋友的手说：“真是，你们怎么都难过起来了？你们也是这么多愁善呀！看，今天多冷，你们俩都回宿舍换了衣服再到我这儿来吧。”

西长安街的路上，千万个青年四个一排，手和手、胳膊和胳膊都地互相拉着扣着，向西大步走着。学生们一边喊号一边散传单。这时工人、公务员、小贩、洋车夫、甚至家妇女也都陆续自动参加到游行队伍中，而且越来越多…觉醒了的人们怒吼着、嘶喊着，通全都断绝了。但是跟随着游行队伍，阻拦着群众前的武装军警也越来越多。他们执着明晃晃的刀枪，杀气腾腾地密布在街、在游行者经过的要上。当队伍来到西单大街的时候，突然遭到了袭击，在大刀、鞭、刺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