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指东边行来的人:“
知浮山路
,当问此公。”仲卿
:“姓甚名谁?”老者
:“姓杨名筠松,足迹遍天下,敕封游仙。”仲卿向前揖
:“杨公!小
见礼。”杨筠松忙还礼
:“仙长,
府何
,老朽从未会晤。”那老者笑
:“筠松亦有不认识者耶?”杨筠松
:“已仙,将仙,无不晤来,二
芝字,记忆不起。可系瞌睡汉
天内温石牀上卧的么?”仲卿
:“正是。”筠松
:“何能遽然到此?”
邮
:“得天都藏书,略有所获。”筠松喜
:“轩辕上升后无得者,二
何其幸也?”仲卿
:“蒙天赐耳。敢问浮山坐落何
?”筠松
:“此岛之下千里,
弱
围,往南万里,
围,扶桑
下便系浮山。”仲卿、
邮
:“承教。”揖别二老,下到峰麓,跨鲲乘鹏,落行波上。
邮见骄鱼斗,白鳞灿耀,亦起
跨上。因二
力弱,不能持久,乃于鹭首书“鹏”字,于鱼首书“鲲”字,鹏翥鲲腾,不离左右,直
大洋,日夜不停,云雾霏霏,铺成大片。远远望见有岛,矗立当空,
邮
:“望见金莲岛也。”仲卿
:“浮石之上是扶桑,今仍见日月,此岛岂系金莲?”
邮
:“上宽下窄,极似金莲,然无如此之
广。闻蓬莱
千里,上锐中束而下宽,如『土』字形象。此山得毋是乎?”仲卿
:“且到跟前观之便悉。”只见那岛渐渐宽
,直
霄汉,须臾已到半腰。分开荆榛,驾鹭驱鱼直到上面,却系草莱成丛,蓬蒿满径。房屋俱系依岩壑傍,附箐连藤。瓦则松枝竹箨,墙则荜荔苔藓,人则清臞褴楼,
则
果山
。
到一大垣,见其门额有五字,曰“今古文章府”有老者站于墙边,邮揖
:“贵
是何名境?”老者答
:“原名笔峰岛,系伏羲画卜遗技所化。后来因其荒芜,改名蓬莱岛。”仲卿
:“闻蓬莱琼楼玉宇,今夜何
?”老者
:“乃好事者反言之也。请观『蓬莱』二字,便知实矣。”
邮
:“何不曰『今古』,而曰『古今』?”老者
:“文章虽让前人厚,
样须饶后辈新。起初原是『古今』,因此后改『今古。』”
邮
:“垣中共有若
位?”老者
:“位数无常,品分三二等。凡有功于教化者为上,利济者次之,藻彩者为下。”仲卿
:“古今文人,咸聚此乎?”老者
:“否。此文府也。上之有文人之都,下之有文人之圄。文都由此上去三万里,文圄由此下去五千里。”仲卿
:“敢问其详。”老者
:“开创
德功利之说,行之,泽及生民百世者,居于文都;随时经济,而不
前人范围,奉之
而行之力者,居文人之府;假功利之名,以遂其私
,及学问赡
而事无益之文者,
于文圄。”
邮
:“其艳丽词华,败坏人心风俗,变
事非者,
于何地?”老者
:“乃阿鼻之作,不在文字内齿。如
僧儒之诬汉陵寝,永锢不赦是也。”仲卿
:“主三
者何人?”老者
:“苍颉氏。”仲卿
:“敢问尊姓?”老者摇手
:“言之可丑。因学问未到,而负一时之盛名,求
心急。幸平生无有他失,故不坠
文圄,而罚协司阍耳。”仲卿知其不说,乃另伺
:“浮山在于何方?去此多少路程?”老者
:“虽闻其名,未履其地,不敢妄对。”二人拱手正
作别,急闻乐声飘渺,仰而观之,空际幡幢护从由西而降。老者拉仲卿之袖
:“可旋于旁避之。”二人随走数十步。仲卿问
:“来者何人?”老者
:“此文府内,系陆贽掌数,今奉上帝召回,令文天祥来接代耳。”
邮
:“文天祥系何时人?”老者
:“老夫连陆贽亦不知系何时人,大约皆后代文士之名实相符、
类
萃者耳。”乃拱手作别。
二人也挤门,行到中堂,宾朋济济。只见一位童颜鹤发的老翁
来谢客,
邮认得系金汤,便拉仲卿走开。仲卿却不认识,
:“法书篇什颇多,何不览之?”堂上听系陌生
音,慌来问
:“贵客何来?”仲卿
:“山人特来祝寿,因见嘉宾满座,未敢造次登堂。”金汤却双
注定
邮,
邮早将
旋转往外缓步。金汤便赶
来牵定后襟
:“足下实系何人?愿
其详!”
邮乃回
指仲卿
:“金汤,可迎接武侯。”金汤见真系冠军侯,便拜倒在地,厅前众人俱趋下叩
。
邮扶起,复上堂来。金汤再向仲卿叩
,仲卿还礼
:“金将军今日大庆,不佞二人闲游偶至,也系前缘。无以为礼,将冠升升。”金汤立起,将朝冠除下,仲卿双手从
至面,须发随手转乌,堂上惊异。门官又报
:
片时间,见势陡然趋下。再片时,又巍然腾起。回看蓬莱,如贮
晶盘内。
邮
:“大约此即弱
。而多裂开乍合何也?”仲卿
:“乃波狼往下形势。其裂开之
,即波狼也。然闻羽
皆不能载,今便试之。”乃于鹭鸶
上
得羽
一
丢下,浮于
面,顺
漂去,并不沉沦。
邮
:“所谓弱者,乃形势下陷而不隆起,非力弱不能载也。形势下陷,舟揖自不能渡过,虽鸾鹤亦不能飞越千万里,故谓羽
俱沉。而传闻者便渭
力柔弱,羽
俱不能载,不亦诬乎?”仲卿
:“世俗传闻异常之事,非目所睹,原不应信。而好事者乃笔之于书,以为己所独得,
借之以传其名。此孟
所以有『尽信书不如无书』之叹也。”说罢,离却弱
,往南而
。行过一夜,只见前面青气氤氲,渐觉溟溟蒙蒙,如烟如雾,东行西撞,不得
。
邮
:“什么地方?莫非妖
所戏?可发力士击之。”仲卿
:“何
妖
,敢于相戏?且落地看,系何
理。”乃同往下坐来。葱笼蓊郁,渐渐平谈,早见山川。
邮却认得系白驹峡,为浮金北边山岭,延虚州所辖,曾经登眺,乃
:“错了。此是浮金地境,浮石仍须西去。”仲卿
:“闻山
颇多奇致,今既到此,不应轻放。”乃令鱼化作苍
,鹭鸶化作童
,
峡,取路下悬岩城来。行到灵金山脚,见山回
转,内有村庄往来,车
甚众,且多显著仪仗。仲卿
:“且往观之。”同到门前询问,方知是
七十大寿生日,父
、祖孙位列显要,结
亲朋俱系公候大臣,所以这般
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