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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怜亲病孝女从征听波声木兰(2/2)

门多年,昨日回来,兵法武艺,件件学全。老爷抱病,少爷代父征,演兵数日,就要起程。”朱明领令去。

愚弟屡受恩公大人提之恩,理宜杀报国。无奈荷重病,不能转侧。特遣幼木兰,名代役,祈大人见字如面,幸勿叱退,则父恩无暨矣。

木兰歌罢,和衣而卧。忽然心神定静,心开放,见一线灵光,状若指痕,挂在心,渐渐生圆,犹如一团月,其白如雪,其朗如珠。木兰此时,万念俱消。只见白光之内,内有一珠光,其赤如火,其黄如金,其大如黍相似,轰轰然落于土釜之中。余光隐隐化成一个“斗”字,须臾不见。木兰想天中境界,有无限快乐,惜我缘分尚浅,不能久视。这慧光之中,化一个“斗”字,莫非我今日征,要一十二年方可回家?那时再去参学理,归复命,不要在尘世之中,虚生狼死。一时中军炮响,众军起来造饭渡河。不知后事如何,下文分解。

黄河溅溅,断续父母声。

木兰回至衙中,丧吾和尚、铁冠人不约而至。俱对木兰说:“闻少爷征,我等先来贺喜。”木兰:“此事于无奈,何喜可贺?”铁冠人曰:“少爷此去,忠孝双全,如何不贺!”丧吾曰:“少爷此去,要从五台山经过,五台山上有一靖松人,在白云中修养,是我早年相知的故友。我有书信一封,烦你亲自送去,代我多多拜上。”木兰:“孩儿领命。”铁冠:“我也有锦一封,少爷遇有逆难不可解之事,打开看时,能化凶为吉,除祸成样。”木兰拜谢,将二封书信收好。到了起程之日,杨氏安排酒席,与木兰饯行,又分付朱明一番言语。天禄勉房,送木兰起程。一家三儿,大哭不止。朱明上前说:“人俱在教场伺候,请少爷上。”木兰只得叩别父母,上向演武厅上,齐人,三声炮响,俱望武昌大而来,丧吾同铁冠人并八位贤士,送至驿旅河而回。

暮扬黄河,号泣诉双亲。

宝林看罢,叫手下人请木兰来。木兰步月台上,双膝跪下,称侄儿,木兰叩。宝林见木兰少年将军,心下喜,用手扶起,叫手下人看坐。木兰乃谦逊一回,方敢就坐。宝林问:“令尊大人真个有病否?”木兰说:“真个有病。”宝林:“若是别人,就要差官看验。你我祖孙、父,亲同骨,料无虚假。贤侄有多少岁?”木兰:“侄儿今年一十四岁。”宝林:“你一十四岁就文武全才,真乃是善门之后。他日爵封侯,不可限量。本藩已发十二枝令箭,取各路人,免你提调官一番劳苦。你可回营整理人,候各路兵到,一同起程。无事时,却来我府中论谈兵法。”木兰连连:“是”退回本营。不上半月,各路人俱到武昌城外扎营,十二府总都来参见节度使。宝林同木兰到各营查看,共一十二万军兵。又训练三日,传令起程。

鸿雁于飞兮,悠悠惕我心。

闺窗星斗横,寒光度汉营。

晓风绡幕,随我汉营。

大约行了二日,到了武昌省城,木兰同朱明到节度使辕门,先将父亲手书逞。宝林拆开,只见内书云:

昔日闺中月,今照汉家营。

木兰依着父母,歇了一夜,五鼓起来,剃了两鬓发,摘了两耳珠环,银盔,穿白铠,足跨靴,走房中,拜了父母,然后衙。骑了一匹白,手执银枪,威风凛凛,俨然一个赵世,同朱明到教场而来。坐在演武厅上,那些步兵丁,齐来叩。木兰传令,先演阵势,然后走试箭。众军演毕,木兰上,手提长枪,在教场中也演枪一回,将七十二路枪法,一一使起,那看的兵将个个喝彩。木兰又开弓连发一十六矢,俱中红心,众将喝声如雷。木兰传令,令众士卒,明日早牌,齐到衙中,领取安家钱粮,再过二日,就要起程。

鸿雁飞鸣兮,言言伤我心。

行了半月,在黄河岸边扎营,候明日早晨渡河。是夜,月明星稀,木兰在帐中盘膝而坐。只听得风涌波涛,呜呜呱呱,溅溅不已。木兰想起:父亲抱病,母亲年老,膝下无,我今远,叫我心中如何放得下去?父母心中又如何割得开?想到此,恸哭了一会。忽听得鸿雁飞鸣,自南而北,木兰将宝剑画地而歌曰:

影落寒潭,寂寞父母声。

鸿雁北翔兮,焉得写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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