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行事。”
李鸿章说着,又问彭玉麟道:“刘仲良为什么死死活活的不放杏林回家。我的意思,杏林如果回家,似乎较为稳当一些。”
彭玉麟道:“这也难怪仲良,一则杏林跟他多年,一切的事情,都办熟了手的,二则仲良又未知道松寿、岐元、七王爷等人,都在太后面上咕叽。”
李鸿章点点头道:“这末这个信息,姑且莫给杏林知道,否则岂不把他气死。”
彭玉麟太息道:“人家打了几十年的天下,落了这个结果,真正使人寒心。”
李鸿章即留彭玉麟住在签押房内,二人又商量了几天,彭玉麟方才回京,急将李鸿章之话,又去告知文廷式、志锐二人,文志二人稍稍放心一点。
时光易过,已是封印之期,这天大早,李连英命人来请彭玉麟、志锐二人,去到宫里瞧那大婚时候的妆奁册子,防有疏失等事。及至彭志二人,经过太和门的当日,彭玉麟陡见那个工程,果已完峻,不觉连连称奇起来道:“天下怎么真有这般快法的工程呀。”
志锐忽然大笑道:“宫保,您觉得这个工程,可和从前的一样?”
彭玉麟忙又仔仔细细的看过一遍,复又用手摸过道:“真正的一模一样。”
志锐又问一道:“真的一模一样么?”
彭玉麟很快的答复道:“自然真的一样,不见得还是纸扎的不成。”
志锐把脸一扬道:“偏偏是纸扎的,你又怎样?”
彭玉麟还不十分相信,忙又用手再在壁上掐了几下,方始觉有些不像砖瓦造成的。便问志锐道:“伯愚,你快老实对我说了。”
志锐道:“宫保,您是在外省做官的,难怪您不知道京里扎彩匠的本领。他们真正好算得天下第一的了。莫说宫保不知就里,自然瞧不出他是纸扎的,就是老在北京的土著,若不和他们老实说明,谁也瞧不出他是假的。
彭玉麟听了,不觉惊喜交集起来,忙又抬头再去打量一番,只见那座纸扎的太和门,非但是高卑广狭的地方,和那砖造的无少差异,甚至那些榱桷的花纹,鸱吻的雕镂,瓦沟的深浅,颜色的新旧,也没走了一丝样子,更奇怪的是,那天适在发着很猛烈的朔风,倒说刮到那座高逾十丈有奇的纸扎墙上,竟能一点不致动摇。彭玉麟至此,方才信服文志二人所说十天再谈的说话,并非欺人之言。
彭玉麟还待鉴赏一会,志锐却与他一同走到李连英那儿。李连英一见彭志二人到了,忙将一部妆奁册子,双手交与彭玉麟道:“宫保赶快过目,还得交还承恩公的府邸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