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县异同声的答称：“照卑职等的愚见，只有赶禀知督宪，余外别无办法。”

刘秉璋首先问：“杏林你莫非还疑心是骗不成？据我看来，天下那有这般大胆的骗。”

刘秉璋又一吓的问：“将来谁皇帝。”

徐荣听了，却

徐荣虽见大家替他惊慌，他却仍然形若无事的笑着说：“老师和亲家，以及二位仁兄，不必如此害怕，我昨天晚上，因为别件事情，已经私下卜了一卦，这座大清朝的天下，怕不长久了吧。”

汪鉴虽是一位项官儿，然已了年把夔州府的实缺，因知此等旧例，断断不能由他去翻案的。当下也吓得将他一伸，问着两县：“此事一经闹，大家都是不好。究竟如何办法，贵县可有什么主见么？”

汪鉴听得方丈如此说法，也不觉失笑起来：“本府这句说话真的未免问得太急了。本府此刻打算同你回去私探一下，你瞧怎样？”

徐荣微微地皱眉答：“爻辞上面，非但瞧不谁皇帝；而且连皇帝的名目，似乎还得断称，不知何故。”刘秉璋摇手：“我们此刻应该急其所急，缓其所缓，先将这桩案，商妥再谈闲话。”

徐荣笑笑：“门生因为现在皇帝所得的天下，未免太觉便宜。我们那位崇祯皇帝，死得也太可怜。”徐荣的一个怜字，犹未离嘴，一座之人，无不吓得变。

汪鉴也接说：“就是骗，也得设法敷衍。因为此事一被御史知，谁不抢着奏闻，夺这大功。”

刘秉璋听了，又很生气的说：“石卿的病，真也生得奇怪，倒说一迳没有好过。”

徐荣不来嘴这笑玩话，单对刘秉璋说：“只要老师包得定他们不是冒充王爷，门生有法对付他们。”刘秉璋：“不是真是假，你的法姑且说给我听听。”

戈什哈奉命去后，没有多久，即来回报，说是徐营务立刻就到，陈老爷有病不能前来。

汪鉴听说，只好吩咐方丈几句，同了两县去禀制台。刘秉璋一见又有案发生，恨得拍着桌：“快快去请徐营务和陈石卿陈老爷。”

丈听到这里，又接说：“今天早上，西院里的一班人，忽然统统去，直到大人去传僧人的时候，尚未回去。”汪鉴忙不迭的问：“此刻呢？”

汪鉴也和刘秉璋略开顽笑：“大帅怎么未忘此事，好在卑府没有参动大帅。”汪鉴说着，用手指指他的嘴：“我还恨他不会多呢？”

汪鉴听说，立即传到成都、华两县，大略告知几句，就与两县，各自换了青衣小帽，便同那个方丈，一脚走到草堂祠里。因见西院里的客商，尚未回来，赶忙命人开锁去，第一看见桌上面，堆上几大叠的公文案卷，汪鉴就同两县，分翻开一看，果然就是密查四川一切弊政的奏折，内中虽有些捕风捉影之话，可是若被太后知了去，倒也有些麻烦。

方丈笑上一笑：“僧人已来大人这里半天的了，怎么会得知。”

刘秉璋对着汪鉴一笑：“你就过那些多嘴御史的。”

两县不待汪鉴再往下说，忙又接嘴说：“此事关系历任督抚的考成，更比鲍超的案为大，大人似乎不可轻视。”

汪鉴方待答话，只见他的亲家徐荣已经匆匆走，刘秉璋将手向大家一拦：“此地不便，且到签押房里细商。”刘秉璋说着，先在里领路，大家了签押房里，分别坐下。汪鉴即将私查草堂祠一事，重行详详细细说给徐荣听了。

汪鉴听说笑上一笑：“兄弟真正晦气，鲍超抄家一事，督宪已在怪着兄弟。”

方丈大喜：“大人能够自己前去一探，僧人的责任，便好轻了一大半，怎么不好呢。”

徐荣静心听毕，始问汪鉴和两县：“亲翁既和二位仁兄①亲去查勘过的，这末可曾查他们是不是真的王爷的呢？”

原来满清官场的老例，本有好些瞒上不瞒下的公事，此弊由来已久，早成习惯，但被太后知，一经打起官话起来，那就上自督抚将军，下至州县佐杂，个个都有发往军台效力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