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两浙的各路匪徒,这也是一个以毒攻毒之法。”
利秉璋不等听完,早已呵呵大笑起来道:“杏林真有一点特别见解,这个法子极妙,准定如此办理。”
徐春荣忙又回到家中,换了青衣小帽,正待动身,谁知他的汪氏夫人,葛氏夫人,万氏夫人,刘氏夫人,统统将他团团围住起来道:“老爷一身关系家国两度,何等重大,就是要去剿办那个王金满去,也得带他十营八营人马,怎么可以单身前去冒险呢?”
徐春荣即把告诉刘秉璋之话,重又述了一遍,告知大家。汪葛万刘四位夫人,还未答腔,那时做书的尚止三岁,却去拖着先严杏林公的衣盖道:“伯伯,你这法子,可是书上那个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么。”说着,又回身向着四位母亲,把他小腿弯着跪下,高拱一双小拳道:“四位母亲,快快不必阻拦伯伯,伯伯此去,定能马到成功的。”
四位夫人听了,都也笑也起来。先严也笑道:“三岁孩子都知此理,你们何必替我害怕。”先严就在这话之中,飘然出门而去。
等得到了台州,万应樨总镇业经得信,早已亲自接到城外,二人密谈一会,同到万应樨的坐营。万应樨又蹙额的说道:“营务处真要单身去会那个王金满,标下情愿亲率几个粮子,悄悄地跟在营务处之后,万一有变,也好听候指挥。”徐春荣笑着摇头道:“不必,不必,王金满本是此地土著,偏地都有他的心腹侦探派着,若一带兵前去,岂非与我宗旨不合了么。”万应樨只好连连应着几声是是。
第二天黎明,徐春荣一个人便向那座狮岩坑山上进发,未到正午,已经到了山脚,及至到山顶,已是太阳下山时分,那时山顶上的一个匪探,一见有人上去,慌忙飞报王金满知道,王金满听了一愕道:“天下竟有这般胆大的人不成,快去问了姓名,报我知道。”
匪探又去问明,徐春荣老实以真姓名相告,匪探也当场一吓道:“你就是白岩的徐营务处么。”说完这句,忽又飞奔进去报告。
王金满干笑一声,即命导入。徐春荣刚刚一脚跨进房内,就见王金满,身穿枣红色的开启袍子,一个人躺在一张烟铺之上,一见徐春荣进去,急向烟盘上抓起一枝装有子弹的手枪,对准徐春荣的前胸就放。徐春荣赶忙将身一侧,见子弹没有打出,忽又向着王金满拱拱手道:“你且不必放枪,我现在只有一个人,你要打死我何时不可打死我,何必忙在此时?姑且让我说明来意,至于是好是歹,那时再定分晓未晚。”
王金满因见枪子忽然不能放出,心里已是一奇,又知徐营务处,既是好官,又是孝子,不禁略起一点好感,忙将手枪向那他烟盘之上一丢,又把手一招道:“这末你且请过来坐了再说。”
徐春荣走近几步,即在王金满的对面坐下。
王金满把嘴一指道:“徐大人,你快躺下,让老子烧几口烟你吸。”
徐春荣笑谢道:“我是素来不吸烟的,我知道你为了这个大烟,往往杀人如麻,似乎不妥。”
王金满笑喝一声道:“不讲此等废话,还是快讲你的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