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我从前的那个西征方略，便是他所授的。且待我此次回京的时候，一定奏请奖他一奖。”左宗棠说到这里，忽又一笑：“我那亡友胡文忠，从前乡试时候，中在蒲圻但文恭的房里的，次日谒见，呈上千金为贽。但文恭也奇其才，即以千金为贺。后来胡文忠巡抚鄂埋，但文恭的世兄但湘良，方以员听鼓我们湖南。胡文忠因师恩，力保但湘良补了督粮。这等节，真正令人可敬。”

彭玉麟笑着谦逊：“但愿应了你这位大世伯的金，我们两老弟兄，倒也一乐。”

刘秉璋忙问何事。

左宗常正在讲得有味，倒也忘了他的病躯，便摇摇首：“你在此地讲讲，我倒觉得很长我的神。”

钟鲁公：“职不久听得人说，他现在诗，画画兰，颇得天然隐幽逸之致。”

刘秉璋忙将他请签押房中，彭玉麟第一句说话，就慨叹：“文襄作古，我与你二人，恐也不久人世矣。”刘秉璋也现凄然之的答话：“雪琴，我瞧你的神，近来更是矍铄，可不碍事；只有我的一向不好，恐怕我们的这位文襄公，已在那儿等候我了呢。”

左文襄既殁，杨载福也就告病回家，福建洋务，又已早经议和，军务督办一职，便即撤去，单放沈葆侦了福建的船政大臣，驻节江。左文襄盘丧回籍等事，不必细叙。

彭玉麟连声笑答：“这个不敢，这个不敢。我还有一桩得意之事，告诉你听，你一定很乐意的。”

彭玉麟：“婚期就在下个月，大概是在德清事。”刘秉璋呵呵一笑：“喜期那天，我一定奏请巡，必去亲到贺。”

钟鲁公：“职之意，骆门制军的德量更远，就是那位但大令和这位王主事，也能于世之中，赏识胡文忠与钦差二位的识才，现在果成中兴数一数二的名臣。”左宗棠很兴的答：“一湖，当时很钟灵气。像我老朽，似乎名实不甚符合。其余中兴名将，半湖南，这也是一时佳话。”

钟鲁公听到这句，笑着接话：“这书本来得极好，职见过多次。他的才学，只有钦差可以敌他。”

钟鲁公听说，不便再说，只好仍陪左宗棠闲话，后来左宗棠又谈到从前的张骆二位湘抚，竟能信任很专，他才能够放手事。

单说浙江巡抚刘秉璋一得左文襄逝世之信，因见一班中兴名臣，渐渐的次第凋谢，便有归隐之志；他那得意门生，浙江全省营务徐荣也极赞成。正待奏请开缺的时候，忽见现任长江巡阅大臣彭雪琴保，青衣小帽的飘然而至。

刘秉璋又问：“喜期拣在那天，是否即在德清举行。”

左宗棠微笑：“这话我可不敢承认。我说现充浙江全省营务的徐荣，和那曾充刘仲良总文案的文廷式，倒可与他称作时下三杰。”

刘秉璋忙不迭向着彭玉麟拱手喜：“说起此事，我正在替你兴，你们这位令孙婿陛云之才，我敢决他必定大魁天下。”

彭玉麟听见刘秉璋恭维他的神还好，不禁把他一个脑袋，摇得犹同拨狼鼓的一般：“我也不行了，我也不行了。我今天的来到你们浙江，原是前来和我们这位曲园亲家，商量小孙女婚事的，只要此事一了，我也没有什么心事了。”

请终养，旋充荆州书院山长几年，著书规切时政，叫《枢言》。”

彭玉麟：“我因听了我们这位曲园亲家怂恿，业已由他替我在此地西湖边上，筑上一所小小宅，取

钟鲁公因见左宗棠正在兴上，便又乘机请他电召三来闽侍疾。左宗棠听说，方始单召孝宽一个，后来孝宽来到，据说王柏心业已因病逝世。左宗棠听了很觉伤，即命钟鲁公拟上一分奏稿，去替王柏心请恤，朝廷自然允准，追恤赐谥，却也隆重。不料左宗棠自己之病，忽又日重一日起来，延至光绪十一年乙酉，薨于督办福建军务任上。慈禧太后得到遗折，辍朝三天，特旨赐谥文襄，所有恤典，异常优厚。

钟鲁公：“饮差所说极是。职此时恐怕钦差讲话多了，似乎太觉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