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回　从左dao一时失足　纳忠言立

神qi难徼幸，jian雄漫起争。

草兵宁足恃，豆贼究何成。

一旦王师下，旋看小丑平。

伟哉女豪杰，勇退得全shen。

不知多少英雄豪杰，不得善终；那庸夫俗子，倒保全了首领，死于窗下。这是什么原故？要晓得庸夫俗子，自量气力又敌不过人，计策又算不过人，在这上tou退了一步，便不到得死于非命。英雄豪杰，仗着自己心思力气，只要建功立业，撞到那极凶险的地方去，与人家争锋对垒，何尝建了些功业，那逃不出俗语说的dao：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到这时候，反不及得庸夫俗子的结局了。那个到底不算真正英雄豪杰。若是真正英雄豪杰，决不肯倒被庸夫俗子笑了。在下这八句诗，是赞一个女中范大夫，要羞尽了许多须眉男子的。待在下敷衍那故事与列位看。

明朝永乐年间，河南考城县奉化村地方，有一个姓曹的，叫zuo曹全士，也不过是村民略有些家财，将就可以度日。娶妻田氏，生下一子一女，儿子取名永福，倒也中中质地；那女儿叫珍姑，从小便十分聪明，又生得非常韶秀，曹全士夫妻爱惜无比。

珍姑才得六岁，曹全士便令他同哥哥永福去村学里读书。永福已有十二岁，却倒读不过珍姑。珍姑读到十一岁，十三经都读遍了。

那学堂内有个同窗，姓王，名子函，没有父亲，只有母亲沈氏，在家守节，抚育着他，也住在那村里。他chang珍姑三岁，一般的聪明，又生得俊秀。他见珍姑渐渐chang得jiao媚可爱，十分的来亲近。那珍姑虽还不知什么男女之情，却也喜欢着王子函。

王子函一日回家，向母亲赞珍姑的美貌，要母亲与他定这tou亲事。

沈氏只有这儿子，也ba不得寻个好媳妇，使他夫妇和谐，自己享些晚福。便央人到曹家去说亲。

曹全士见王家怜仃孤苦，不肯出帖，沈氏母子也没奈何。

那珍姑晓得父亲不允许亲事，在学堂内见王子函，便也理会得一zhong怜惜之意。王子函越发爱慕珍姑。

到了十三岁，曹全士见他chang大，不再叫去读书，只在家中zuo些针线。

王子函见他不来同读，好生没趣。每日到学堂里去，便大宽转从曹家门首经过，想看他心上人，却不见珍姑出来。

王子函生出个窍来。起先同在学堂内时，他买一guan箫来，藏在shen边，等先生走了开去，就取来chui，也曾教珍姑chui得几声。当下便又去取了那箫，在曹家门首悠悠扬扬chui起来。

珍姑听得，走出来，看见是王子函，对他笑了一声，王子函也便不chui了。到了明日，王子函又在门前chui箫，赚得珍姑出来，早又把箫藏过。

珍姑会意，以后不等到他chui箫，约是那时候，就立在门前守王子函过，和他说几句没jin要的话。王子函只要得这般，那亲事倒也不想的了。

如此有一年。曹全士怪他日日抄远路在这里走，又见女儿不先不后，那时候总在门前首，越发疑心，把女儿防困起来，珍姑见父亲动疑，便不敢再去会王子函。王子函几次不遇见珍姑，又去把那箫来chui，却也只是空腔，没得妙chu1chui出来了。王子函也早会意，心中闷闷不乐。这都按下不表。

另说起一tou，山东蒲台县，有个妇人，母家姓唐，名叫赛儿，嫁着个林公子，不上一年，丈夫死了。

这唐赛儿在家，不知那里来两个dao姑，传授他些妖法，善能撒豆成兵，剪纸为ma，并那摄取金银之术，便煽引了些愚民，在那里招军买ma，先攻破蒲台县，zuo了巢袕，又分兵四出。山东地方，只除登、莱、青三府，其余都被占了。官兵那能抵敌。

他见永乐帝篡了大位，声言替建文报仇，要恢复南京，迎请复位。便奉着建文年号，自称帝师；又领兵渡过黄河，侵夺河南开、归等府。势tou好不利害。

这考城县地方，是近着黄河的，百姓家家逃窜。那曹全士少年时，曾习得些武艺，儿子永福又有几百斤气力，他想逃往别chu1，也不安逸，倒不如去从贼兵，希冀立些功业。便率领家属去军前投降。

那时珍姑方十五岁，唐赛儿见生得仙子一般，与他说话，又异常灵动，心中甚喜，便ba曹全士父子zuo了亲兵，留珍站在shen边，传他法术zuo弟子。

那唐赛儿的女弟子共有十多人，都没珍姑这般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