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常泰、曹汝丰二将领军将朔州府围困,鼓噪攻城。城中刺史梅先急聚合府官员计议军情。梅先
:“杜伏威
寇猖狂特甚,蒋太守、俞福等皆遭其害,汤府丞弃家逃窜,苏侍御
得自缢而死。某前者急递求救表文至京,久不见援兵来到,目今贼势甚锐,何以当之?”府判沈兰
:“某观贼势甚大,若
军厮战,恐非万全。喜得本郡城廓厚固,壕堑又
,粮草丰足,尽可
守。待彼势懈,
奇兵袭之,一战而可擒矣。”梅先
:“公言乃金石之论。”遂亲自督军守城,多设擂木炮石,检
各门军士。常泰、曹汝丰率众并力攻城,城上擂木炮石打将下来,军士多致打伤,不能近前。一连攻打数日,无一些破绽。报后军已到,常泰迎着杜伏威、查讷,备言其事。查讷
:“常将军可远远围城,不可太通,徒损军士,待我另设良计以破之。”于是离城二十里太白山南,屯下三个大寨:中寨杜元帅,左寨查讷,右寨常泰。三寨中,每日早间
兵攻打,下午撤兵回寨。又早过了十余日,城中愈加严谨。
今朝恶满难回避,远在儿孙近在。杜伏威拭泪,商议攻取之策。查讷传将令:以常泰为正先锋,曹汝丰副之,领
步军五千为前队;杜、薛二元帅领
军三千,步军七千为中队;查讷、黄松、缪一麟领
步军五千为合后,直走朔州郡。诸将得令,陆续往南
发,其余将土,俱留延州帅府驻扎。
这人心地,却也利害,比我们江湖上好汉还狠十倍。我山寨里常有被他所害的穷民来投奔诉说。这人姓名
,绰号‘
剜心’,当初为梁武帝枢密院右仆
,极贪极酷,冒禄妄功,逢君之恶,一味糊涂,所以致富。后因侯景作
,杀戮大臣,用计逃回,大置田产,广放私债。门下又用了一个知趣的帮手,实是狠毒,姓周名乾,原是枢密院判官,因他残忍不仁,人人叫他
‘周剥
’,助这
为恶。抢人产业,夺人妻女,大斗重秤,克剥小民,轻则私行吊拷,重则赂官断送。还要说人情,讲公事,买良为娟,贱买贵卖,掠人女
,养作瘦
。故此十年之间,家私
万。这等恶人,纵使碎尸族灭,不足为过。”说话未完,只见杜伏威咬牙嚼齿,怒发冲冠,离座大怒
:“杀了这厮,剐了这厮,油内烹了这老煞才,方
我心中之气!我与他有不共
天之仇,每
擒来剜其驴心,以条先尊,一向不知下落,故尔羁迟。今闻公端言及,此仇可报,此忿可雪矣!”查讷等惊其故。杜伏威将父杜都督救林澹然,被
奏劾梁武帝,差武士提究惊死之故说了,后
与周乾、史文通私自抄没家产。二母相继而亡,以致飘零
落,冥中相会,从
备说一遍,因此与他有不共
天之仇。言毕,失声恸哭,诸将亦各嗟叹。查讷劝
:“主帅不必悲伤。今日缪总
提起此人,乃元帅先尊之灵也。乘此机会,只索整兵踏破朔州,擒此老贼报仇便了。”有诗为证:饮恨终天末得伸,
诛仇寇
亲灵。
查讷:“攻此小城,半月不下,城内固守,如之奈何?”杜伏威笑
:“久矣哉,不用吾法矣。此城难破,只得
那法术,试看城内怎生救应。”查讷
:“除是如此,或者可以攻破。”杜伏威
令:“三寨军士,并力攻打东南北三门,只留西门不打。”城内梅太守、沈通判见了,商议
:“贼人今日只留西门不攻,其中必有诡计,西门愈加要添兵守护。”城外杜伏威亲督三军,并力攻打三门,城上诉如飞蝗,不能近城。捱至申时,杜伏威率领千余
军,扛了四五个竹笼,径奔西门,打开笼
。伏威
上仗剑念咒,喝一声“疾!”只听得呼呼风响,笼内飞
无数火龙火
、异兽毒蛇,齐飞上城
,盘旋冲突。守城军士见了,尽皆惊倒,各顾
命而走,自相践踏,死者甚众。只见火龙火
中吐
火焰,将城楼四围烧着。霎时间烈焰飞腾,西门鼎沸。杜伏威传令,提三寨之兵,尽打西门。梅太守看了,惊得面如土
,手足无措。沈通判忙
军令:军士妄动者斩!立刻教取人溺、蒜
、犬
之血,望空
设。那火龙火
,愈加炽甚,不能浇灭。原来林澹然之法乃天心正法,非金刚禅之邪法也,所以非秽
可破。沈通判慌了,亦无计可施。梅太守急中生
智来,命军士齐上,把附近民居房屋尽行拆毁。那火龙等只烧得城楼,遇石遇空即止。沈通判忙教把擂木
石抛下
打,杜伏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