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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回梁武帝愎谏纳降虞天敏感禅(2/6)

侯景跨上雕鞍,带领人众,往河南莅任,整理军务,抚巡地方。甫及数月,忽探飞报朝廷有旨到来,天使已临驿馆,侯景忙排香案迎接。大使开读圣旨,侯景听读到“念卿汗之功,更兼才堪鼎鼎,岂可镇边隅?旨意到日,驰驿回京,同理朝政大事”心下已知是澄之计,暗想:“我未莅任之先,预料有此宣召,今果然矣。”谢恩毕,整备筵席,待天使。饮宴之间,侯景问:“皇上差下官镇河南,南及数月,为何又宣下官回朝?这是大臣荐举,还是皇上圣意?”天使:“是丞相推举老大人回朝,同理国政,故特旨而来。老大人急整行鞭,趋朝面圣。”侯景:“边关要害,不比寻常去。军粮未散,且无镇抚代职之臣。待下官调停了此两桩,即便回京。”天使:“君命召,不俟驾而行。老大人就行才是。”侯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里是边关要去,不时敌人侵扰,若委托不得其人,必误朝廷大事,岂可造次去得?天使先回,下官在各衙门考选有才能者权掌本镇,即便趋朝。”使臣不敢再言,告辞去了。

国不日为他人所有矣。”

丁和一路打听得武帝用的心腹大臣,却是大司农朱异、司空张绾,二人当权,朝廷听信。丁和藏了金珠等,先闯朱异府里来见朱异。朱异问其来意,丁和:“敝主是东魏总督大将军候景。久仰老大人盛德,见无由。今因与本国澄不睦,特差小官献上河南十三州地境,归降大国。犹虑圣主不容,先差小官,恳乞老大人鼎赞,玉成其事,必效犬之报。无甚孝顺,有些须薄礼献上,望乞笑纳。”即奉上金珠礼。朱异见了大喜:“你主将既有意归顺大梁,此是背暗投明,知机之士。明日早朝,待我先奏圣上,引你朝见。”丁和叩而退。又将了金珠到张绾府中来,同前一般献了,说侯景纳降一事。张绾也大喜收了,发付丁和,早朝伺候。

侯景听了,拍手大笑不止。林澹然心里暗想:“梁朝无,此人鼓掌而笑,决非好意。”就问:“足下闻武帝政而喜何也?”侯景四顾无人,低言:“小弟有一桩大事,存心久矣,因无机会,不敢妄行。今闻大哥谈及梁主酷信佛教,变日生,谅此事只在反掌间,故不觉喜形于。弟之镇河南,本据地叛东魏以归梁国,只虑武帝拒而不纳,故一向犹豫。今闻梁主可以蒙蔽,正合我之机会。我魏主澄,不日必有内祸。小弟别兄而去,即差使献土降梁,以图大事。事成之后,发兵灭魏,剿除澄,然后迎请大哥同享富贵,岂不哉!”林澹然:“足下此计虽妙,只是背主降仇,非大丈夫之所为也。既与澄不和,不若弃职归山,守田园之乐,恰养天年,清名垂于不朽。何必驱驰名利之场,以为不忠不孝之人也?”侯景:“大哥不知,当今之世,顾不得名节,说不起忠孝。桓温得好:‘大丈夫不能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若是胶鼓瑟,见得家破亡。”林澹然暗想,这人平素巧,劝之无益,就随:“足下才猷素著,德誉日隆,况能驾驭群雄,保安黎庶,何虑大事不就?但俺与兄间别多年,今幸一会,只且开怀畅饮,重聚旧情,不可言及世务,以混兴。”侯景笑:“大哥见教甚妙。且尽今宵之乐,另日求教。”二人说罢,称觥举爵,吃得酩酊,当夜就留侯景在庄宿了。次日侯景吃了早膳,辞别林澹然之任,早已车骈集。澹然送应外,侯景附耳:“小弟昨晚所言之事,只可你知我知,切莫轻于外。”林澹然:“不必叮嘱,后会有期,再得请教。”二人分袂而别。

丁和次日五更,赍了金珠宝、降表、地理图,到阁门外等候。

侯景心下不安,请心腹谋士丁和商议。这丁和是一个辩士,极有胆量,亦通武艺,在侯景帐下为参谋官。向前见了:“主公唤小官,有何使令?”侯景:“我有一件大事不决,和汝商议。目今朝廷重用澄,遣我镇边地,未经数月,仍复召回。此是澄那厮定计害我了。若京,有凶无吉;若不回,又逆了君命。这事何以区?”丁和:“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制于人。既是爷要害主公,不如先下手为。明日即矫诏,称说澄有篡位之心,发本省军杀奔京城,先除澄,后灭魏帝。主公登大宝,小官执掌兵权,谁敢抗拒?岂非一举两得之计?”侯景:“举兵图业,亦是一计。但魏朝人还多,兵粮尚广,只恐拥一镇之兵,以敌通国之众,犹如以卵击石,岂能万全?此计不妙,再寻万全之计方好。”丁和:“主公之言甚当,小官另有一计。除非是据守本境,遣一辩士到梁国献土纳降,梁武帝决然重用主公。那时从容定计,待时而举,有何不可?”侯景大笑:“参谋此计,甚合吾机。事不宜迟,明日即烦卿赍降表舆图,往梁朝纳降,以避此祸。”次早写下降书,收拾金珠宝贝并地图,与丁和,取路到梁国来。把关将认得是侯总督下将官丁和,不敢拦阻。过了关隘,梁国守关将问了来历,亦不阻挡。一路无话,直至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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