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原书下缺）。我三人只合据实奏闻，请旨定夺。”铁都院到此田地，也无可奈何，也只得听从。王洪因唤转侯孝，依旧下狱，就叫铁公面写一张保状，差人带起，然后三人写了一本，登时达上，此时，边正拜本上去，只隔一日，就批下来：边需人正急，铁英铁中玉既盛称侯孝有才，可御边患，朕岂不惜？今暂赦前罪，假借原衔，外赐剑一，凡边有警之，俱着即日领兵救援破敌。倘能成功，另行升赏。如再失机，即着枭示九边，以儆无能。居一前荐，铁中玉后保，俱照侯孝功罪，一定其功罪。呜呼，使其过，正以勖其功，朕所望也；死于法，何如死于敌，尔其懋哉！钦此。

殷勤胡若此，总是为伊人。

不料多翻覆，临悔是迟。

尚书因暗想：“我女儿冰心才貌众，聪慧绝，我常虑寻不一个佳婿来他。今日看起这铁公来，举动行事，大是可观。况闻他尚未婚娶，又与我有恩，若舍此人不求，真可谓错过矣。但不知人生得如何？必须见面，方可决疑。”主意定了，即差人去细细访问铁公正在西山读书否，差人回报果在西山读书。尚书因瞒着人，到第二日起个绝早，竟是便服，止骑了一匹，带了三四个贴伏侍的长班，悄悄到西山来拜铁公。

铁都院本意，原不儿接，因尚书投帖来拜，又再三要见，不可十分过辞，只得差人到西山报与铁公知，就叫他城来回拜，铁公闻知，因想：“他来拜我，只不过为我保了侯总兵，连他都带升了，谢之意，何必面见。”因吩咐来役：“你可禀上太爷，说我说，既要山中读书，长安城中，乃冠盖往来之地，那里应酬得许多来，只求老爷一概谢绝为妙。”来役领命回覆，铁都院：“这也说得是。”因自来答拜，见了尚书，因回说：“小儿闻老先生赐顾，即要趋承训诲，不期卧病山中，不能如愿，获罪殊，故我学生特先代为请荆，稍可步履，即当走叩。”尚书：“古之人，只许人闻其名，不许人识其面，正今日令公之谓也，愈令我学生景仰不尽。”说罢，铁都院辞了来。

圣旨下了，报到狱中，侯孝谢过圣恩。了狱，且不去料理军务，先骑着一匹，一径来拜谢铁公。二人相见，英雄识英雄，彼此慕至极。铁公留饭，侯孝也不推辞，说一回剑术，谈一回兵机，二人痛饮了一日方别去。到第二日，兵因边乏人，又见期限急，一面料理兵，一面就促起。侯孝这番到边，虽说带罪，却是御批，更加赐剑，一时边帅无人与他作梗，故得任意施展，不半年报了五捷，边境一时肃清，天大悦，即升总兵。居一复了侍郎之职，后因屡捷，加升尚书。铁中玉力保有功，特授翰林待诏，铁中玉上疏辞免，愿就制科。过学士自觉无颜，只得告病不。正是：冤家初结时，只占便宜。

铁都院接见，略叙寒温，尚书即要请铁公来相见。铁都院：“今秋大比，在西山藏修，故有失迎候。”尚书：“我学生此来，虽拜谢贤乔梓提之恩，然实慕令公少年许多英雄作用，求一见，以平生。奈何无缘，却又不遇。”铁都院：“狂妄小，狼博虚名，我学生正以为忧，屡屡戒饬，怎老先生过为垂誉，何敢当也？”尚书：“令公侠烈非狂，真诚无妄，学生非慕其名，正慕其实，故殷殷愿见也。”铁都院：“下学小，既蒙援引，诚厚幸也，自当遣其上谒。”尚书：“倘蒙赐顾，乞先示知，以便扫门恭候。”再三恳约，方才别去。正是：驱明所好，溯洄愿言清。②

却说居一升了尚书，钦诏还京，何等荣耀，那些所卫辖之官并上司武弁，前为过学士力作恶者，尽皆慌了，无不俯首请罪。谁知尚书肚宽大，并不较量。到了京中，见过圣上，谢了恩。闻知铁公在三法司堂上以死力保侯孝，侯孝方能成功，又访知前日打大-侯养闲堂，救韩愿妻女，既其恩，又慕其豪杰。既到过尚书的任，即用两个名帖，来拜铁都院父。

②“愿言”原作“言愿”据萃芳楼藏牌本已正。

此时铁公朝饭初罢，就差役报知尚书来拜他，打动了小之念，正在那里痴想：“天下事奇奇怪怪，最料不定，再不料无心中救侯孝，到象是有心去救尚书的一般。设使当日不在县堂之上遇见小，今日与尚书有此机缘，若求他女儿为婚，未必不允。但既有了这番嫌疑，莫说我不便去求他，就是他来求我，我也不便应承，有伤名教。想将起来，有情转是无情，有恩转是无恩，有缘转是无缘，老天何颠倒若此！”正沉间，忽见一个长髯老者，方巾野服，走方丈中来。到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