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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回扬州府求媒消旧想长安街卖(2/4)

到了府前,将名帖投。窦知府正然追悔,忽见名帖,不胜喜。先叫人请在迎宾馆坐,随即来相见。相见毕,逊坐待茶。看见燕、平二人年俱是二十上下,人秀俊异常,满心羡,因说:“前日奉拜不遇,又承降失迎,随即一小柬奉屈,回说二兄已命驾矣。正以不能一面为歉,今忽蒙再顾,实望外。想是吏员打探不实?”平如衡:“前日奉谒不遇后,实移寓行矣。不意偶有一事,要请教老公祖大人,故复来奉求。”因叫家人送上礼帖,:“不腆微礼,少申鄙敬。”窦知府:“薄敬尚未曾申,怎敢反受厚礼。但不知台兄有何事下询?”平如衡:“闻贵治冷中翰有一才女,不知他的尊讳叫甚么?敢求老公祖大人指教。”窦知府:“他的名字叫冷绛雪。台兄何以得知而问及?”平如衡听见说“冷绛雪”三字,便喜得眉笑,竟忘了情,不觉手舞足蹈起来。窦知府见了,因问:“平兄何闻名而狂喜至此?”燕白颔看见光景不像模样,因替他说一个谎,:“不瞒老公祖大人说,平兄昔年曾得一梦,梦中有人对他说:‘维扬才女冷绛雪与你有婚姻之约。’平兄切记于心,遍寻访,并无一年姓冷的乡宦。昨日偶闻冷中翰之名,又闻他有一才女,但未知名,犹在疑似。今蒙老公祖大人赐教明白,平兄以为其梦不虚,故不觉狂喜,遂至失仪于大人之前。”窦知府听了:“原来如此。既是有此奇梦,可见姻缘前定。待本府与平兄作伐何如?”平如衡见窦知府自说作伐,便连忙一恭到地,:“若得老公祖大人撮合此姻,晚生没齿不敢有忘大德。”窦知府笑一笑:“平兄不必急,这一事都在我学生上,包成就。只是明日有一小酌,屈二位一叙,当有佳音回复。”平如衡:“既蒙招,敢不趋赴。但冷氏之婚已蒙金诺,万望周全。”窦知府:“这个自然。”又吃了一茶,燕、平二人方才辞。平如衡送的礼再三苦求,也只收得两。燕、平二人别去不题。

定与他相知。只窦知府便是门路了。”平如衡听了大喜:“这果是一条门路!”燕白颔:“是便是一条门路,但你我既避了他来,如何又好去亲近?岂不被他笑我们脚跟立不定乎?”平如衡笑:“但能求得冷绛雪之亲,便死亦不辞,何况于笑?”燕白颔也笑:“兄为冷绛雪固不足惜,只是小弟何辜。”平如衡:“兄不要这等分别。兄若访着了阁上人,有用小弟时,虽蹈汤赴火,岂敢辞乎?”二人俱各大笑。因同了回来,仍旧搬到琼观来住。随备了一副贽见礼,叫人访窦知府在衙,重新又来拜起。

相见毕,叙坐。冷大先谢他贺寿之礼。谢毕,就问:“蒙老公祖见招,不知有何事见教?”窦知府就将平如衡来问他女儿名字,及燕白颔所说梦中之事与求亲之意,都细细说了一番,:“我想,你令年已及笄了,虽在山府中,不曾轻待于他,却到底不是一个结局。今这平举人来因梦求亲,或者原是婚姻,实是一桩事。况那平举人年又少,生得清俊过人,才又,明年试,不是会元,定是状元。你令此人,方不负中之学。他再三托本府为媒,你须应承,不可推脱。”冷大:“蒙老公祖大人吩咐,岂敢不遵?但小女却在京中,非我治生所能专主。治生若竟受聘应承,倘他京中又别许嫁,岂不两下受累?”窦知府:“这个不消虑得。你令京中万万不能嫁人。”冷大:“老公祖大人怎料得定?”窦知府:“山相公连自家女儿,东选西择,尚不能得一奇才为,怎有余力选得到你令?我故说京中万万不能嫁人。”冷大:“莫若写一个字,叫他京中去商量。”窦知府:“老先生你不要迂了,以平举人的才学人品,若到了京中,只怕山阁下见了,且与自家女儿,哪里到得你令?依本府主张,莫若你竟受了他的聘,使他改移不得。况父亲受聘,古之正礼,就是山相公别有所许,也争礼不过。这样佳婿,万万不可失了!”冷大被窦知府说得快活,满应承:“但凭老公祖主张,治生一一领教。只是小女现在山府,恐他明日要娶,迟早不能如期,也须说过。”窦知府:“这不消说。若说在山府,未免为他所轻。且到临娶时我自有。”冷大:“既是这等,还有一事:小女曾有言,不论老少恶,只要才学考得他过,方才肯嫁。明日临娶时,若是考他不过,小女有话说,莫怪治生。”窦知

却说窦知府回私衙,就发一个名帖,叫人去接冷乡宦到府中有话说。冷大见知府请他,安敢不来?随即坐了一乘轿,抬到府中,窦知府因要说话,迎宾馆中不便,遂接私衙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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