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素服,来到国师堂。
进得门来,看到供奉的元子衣物,闵妃双膝一软,往地上跪下。
抬起泪水模糊的双眼,望着孩子的衣服,她轻声啜泣,而心中却在呐喊:“孩子啊,我那苦命的孩子,可怜你到人世间仅有三天,母亲连个像样的葬礼都不能为你办。人生活着有什么乐趣?妈妈看不到你慢慢长大,只能看到你小小的衣服。孩子啊,是谁那么狠心,一定要除掉你?!孩子,我的宝贝儿,我的精灵,妈妈可以将北岳山铲平,将泥土移到仁王山去,但就是过了一千年,也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仇恨。你睁大眼睛看着吧,你看着吧,妈妈发誓要把他搞得身败名裂!”
这样过了很久,闵妃擦干眼泪,站起身,缓步回到寝宫。她的心,已经坚硬如铁。
第二天,闵妃和洪尚宫一起,将自己装扮得无比娇艳,然后派人到康宁殿请高宗。几个月来,闵妃因为元子之事无法侍奉王上,高宗心绪亦不佳,都是独自一个人在康宁殿就寝。这天,闵妃要重新赢得高宗的欢心。元子没有了,但闵妃是不会被击倒的。
王后终于恢复了正常,交泰殿内的侍女都送了一口气,处处透露出轻松的气氛。高宗走在交泰殿中,感受到了这股气息,脸上已挂了笑容。
站在闵妃寝宫门外,门人大声通报:“娘娘,王上驾到!”
洪尚宫却推门而出:“奴婢见过王上,娘娘说还要再等一会儿,还没打扮好呢。”
高宗大笑:“哈哈,这样啊,那我就在这里等着。”
未几,房内传来闵妃的声音:“王上!快请进吧!”
高宗推门而入,看见闵妃于昨日判若两人。身着一袭鲜红袍子,明眸皓齿,面若桃花。
高宗看得忘我,结结巴巴地说:“王后…今天真美啊!”
闵妃面带羞涩,轻轻唤道:“王上…”
高宗走上前来,拉起了闵妃的手。
闵妃柔声道:“很久没去拜见王上了,臣妾只顾自己伤心,都忘记了王上也需要臣妾侍奉。这是臣妾的失职,请王上原谅。”
“哪里话来,今天看到王后心情变好,就很高兴了。”
“王上…”
高宗将闵妃拥在怀中,说道:“从今以后,你不要再想那个孩子了。你一定要度过这一关,重新做回以前那个聪慧、娴淑的女子。”
闵妃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是,王上,来日方长,怎么能缅怀过去而踌躇不前呢!臣妾已经想通了。”
“那么,今天真是要谢谢王后了。”
“王上为什么要谢臣妾呢?”
“你是为了朕才装扮得如此美丽吧?”
“是的,王上。”
“你这样,朕的心情也好多了。就一起忘掉那些不愉快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朕已经离不开你了,我的王后。”
闵妃拿捏高宗真可谓手到擒来,元子的死换回来的是高宗对闵妃更加的怜爱。
时间是医治一切心灵伤口的良药,生活在继续,闵妃的悲痛一天天沉淀在心底。因为元子之事,闵氏集团意识到不应急于事功,宜稳扎稳打,便收心敛气于高宗亲政之事,闵妃布线行针,更是滴水不漏。
闵妃胸中有仇,因这仇恨,高宗日益疏远大院君,对大院君在朝廷之中的党羽越发不敬。右议政金炳学乃是大院君一手提拔之人,本来深得高宗尊敬,但元子事件之后,眼看着高宗的脸色越来越差,加之大院君江河日下,自己垂垂老矣,不由得心灰意懒。是日,来觐见高宗,递呈辞职奏折。
高宗拿着奏折问道:“领相大人,这是什么?”
金炳学答道:“王上恕罪,这是臣的辞职上疏。”
“哦?领相大人打算辞职了?”
“这个…老臣忝为领相已经这么多年了,眼看新人辈出,老臣无德无能位居要职滥竽充数,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