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一年生的?”
“回禀大王大妃千岁,民女是辛亥年生的,生肖属猪。”
“你可曾学字?”
“回禀大王大妃千岁,《四书三经》大致都学过,民女现在正在读《左氏传》。”
紫英面对赵大妃的提问,毫不迟疑,回答得直接、明快。
赵大妃很喜欢这个女孩,对紫英的五官面貌仔细端详,说道:“你的高祖姑母仁显王后是位慈悲为怀的长辈,你知道这件事吗?”
紫英毫不犹豫的回答:“回禀大王大妃千岁,仁显王后慈悲为怀的事,民女自小就听先父说过。”
“那么,你可有自信能够追随长辈的脚步?”
“回禀大王大妃千岁,民女敬重仁显王后善良的个性,但是,却不赞同这位长辈处世的原则。”
赵大妃闻听此言,睁大了双眼。大院君夫妇在旁边听了,不知道从紫英嘴中还会说出什么话来,尤其是府大夫人,深知紫英个性的直爽,内心不安起来。
“此话怎解啊?你说说看。”
紫英想了想,以清晰的语调回答:“回大王大妃千岁的话,女子的性情要善良、仁慈,是女子之德。仁显王后身为一国之母,那颗对百姓慈悲的心,是非常值得后人追随的。然而,仁显王后慈悲之心过于丰富,连对谋害自己的张禧嫔也慈悲为怀、宽大以待,结果招致自身的不幸,甚至贻害肃宗,国家也因此而日渐混乱。有鉴于此,民女认为,所谓慈悲,只要对自己人慈悲就好,对想要加害自己的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民女在想仁显王后当初也许未能想到此点。”
15岁的少女再次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惊讶。对紫英的理论,不只是赵大妃,连大院君都吓了一大跳。大院君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对事物能判断得如此透彻。
“嗯…你真是聪明得令人惊讶。”
赵大妃沉吟着,对大院君说道:“闵家闺秀这么小小的年纪,有如此的气魄,真是令人惊讶啊。”
“臣惶恐。闵家闺秀心直口快,还望大王大妃恕罪。”
“不要这么说,闵家闺秀说的是事实,何罪之有。”
赵大妃转头对紫英说道:“你要努力研究学问,日后一定要成为贤明的在位者。”
“民女谨记大王大妃教诲,民女先告退了。”
紫英再次行礼,恭敬的退下。
赵大妃转向大院君称赞道:“闵家闺秀是个贤明女子,哀家感叹大监的识人之明。”
“臣惶恐。就闵家闺秀来说,她的个性比较直率,但谁还没有缺点呢?”
“这一点,我倒不认为是缺点,而且闵家闺秀勇敢又有气魄,的确适合当国母。”
“大王大妃千岁似乎很喜欢闵家闺秀,身为举荐者,臣感到既惶恐又感激。”
赵大妃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关于选王后的程序,待本月初八先王丧期期满后,哀家会直接传令给重臣们,大监只要知道这件事就行了。”
“臣惶恐,臣一定依太皇太妃千岁的吩咐去办。”
赵大妃与大院君如此约定之后,就带着内侍匆匆回宫去了。
府大夫人在恭送赵大妃之后,进了内室,把紫英叫来问道:“紫英啊,刚刚大王大妃问话时,你就不怕么,为什么那么直率地回答啊?”
“怎么了姊姊,大王大妃千岁是人,我也是人,为什么要怕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