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的意思如何?
“我愿意效劳。”
“为什么呢?”杨宇霆特意作此一问;为的是考查他的本心。
“为的是第一,我看关外在张大帅领导之下,上下一心,朝气蓬勃,不比直系。各为私利打算,乌烟瘴气的;在那种环境之下,做事打不起精神来。”吴少霖从容陈述:
“第二,张大帅御下宽厚,总参议知人善任,我认为能在这里效劳,精神上一定很痛快。”
“好!”杨宇霆很率直地说:
“请你多帮忙;你在众议院的差使不必辞,我们请你当‘坐探’。明天我给你两样东西。”
第二天,杨宇霆又约见吴少霖,给了他一个密码本;一个天津协盛德军装局的取款折子,数目是三万元。另个还有一封信,封面上写的是“敬烦吉便带陈兰副巡间使孝伯亲启。”具名是“陈叔和拜托”
“这陈叔和是王孝伯老家,兴城的商会会长。”杨宇霆说:
“信,你一定要当面交给王孝伯。”
“是。”
“吴先生,”杨宇霆问道:
“万一王孝伯没有工夫接见你,派秘书、副官代见,你怎么办?”
吴少霖想了一下答说:
“我有两个办法,不过第一个办法不大好。”
“请你说,第一个办法是什么?”
“我请吴议长写一张介绍片子,他们是师生关系,王孝伯一定会见;不过,吴议长会问我,找王孝伯什么事?我当然可以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多一个人知道我跟王孝伯有接触,总不是很妥当的事。”
“不错,不错。”杨宇霆问:
“第二个办法呢?”
“不有协盛德吗?二十三师的军官,跟军装局一定有往来;我托他们介绍一下,看有王孝伯的随从副官,下点工夫,准能为我引见。”
“好极!”杨宇霆非常满意“吴先生,你很能办事;我很放心。”
吴少霖回京的那天是阴历十二月初四;但阳历已是民国十三年一月九日。就在这天,众议院终于行使了由孙宝琦组阁的同意权。
曹锟向国会提名孙宝椅组阁,是在十月底;但以反吴景濂的议员,先要讨论议长任满的改选问题,以致一直无法投票。其间还曾大打出手,四川籍的议员黄翼,跟吴景濂一言不合,随手拿起一个铜墨盒,准头极好,正中“大头”顿时血流满面。吴景濂立即召集警卫,喝令殴捕黄翼,送往地检厅,要求法办。但地检厅只作了交保候传的处分;同时反吴派的议员,集体去见代摄阁揆的内务总长高凌霨,要求撤换众院警卫长汤步瀛,予以殴打议员的处分,吴景濂拒绝撤换,而且还将派往查案的检察官也关了起来,纠纷迭起,闹得不可开交。
舆论不齿吴景濂之所为,但对反吴派议员亦颇有微词,责备他们不该为了议长改选,”影响迫切需要解决的组阁问题,因而才得在一月九日举行投票。
孙内阁产生后,廖衡大为高兴;原来他与孙宝琦有旧,就在吴少霖出关的那一个多月之中,活动到浙江的一个税捐局长。
浙江不属于直系的势力范围,但孙宝琦是杭州人,浙江督军卢永祥,不能不卖他的面子;一切都疏通好了,只待孙阁成立,取得阁揆的一封八行,便好走马上任了。
“老弟,”廖衡在花君老二的庄阁中,为吴少霖接风时说:
“我想请你到浙江帮忙,意下如何?”
“我当然愿意追随。不过,”吴少霖随口胡编的本事很大“吴议长现在四面楚歌;我不能不告而别,等我来跟他商量以后,再给平老肯定的答复。”
“好、好!吴大头自身难保;他一定会放你的。”廖衡又说:
“我另有件事,重重拜托。”
“是,请平老吩咐。”
“回头到我旅馆里谈。”
“是明天吧?”吴少霖笑道:
“今天,当然是灭烛留囗了。”
“不、不!今天我不住这里。”
“怎么?”吴少霖看花君老二不在席面上,便放低了声音问:
“平老精力不济?”
“不是。”廖衡又说:
“一切都等回头谈。”
正在谈着,电话铃响,是杨仲海打来的;他决定跟着廖衡去作税吏,现在辞职在家,为廖衡奔走联络。此刻来电话,是通知廖衡,财政部长王克敏在找他,希望这晚上就能见面。
“这一定是事情定局了。”吴少霖说:
“平老赶紧去吧!回头我到旅馆里来。”
等廖衡一走,花君老二出条子回来,问知经过,随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