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五十九年,钱南园奉派为军机章京。阿桂以下皆称“南园先生”而不名,为军机章京前所未有的尊遇。钱南园在未到差以前,以御史份上疏云:
毕秋帆才下士,但
守不佳,且屡误戎机,而由陕抚调河南,旋擢鄂督,至嘉庆二年殁于仕上,始终无严谴。直至仁宗亲政,始于嘉庆四年追论川楚教匪案失察贻误,滥用军需,夺其二等轻车都尉世职并抄家。
时和相擅权,朝中自立私寓,不与诸公共坐,公劾之,谓国家所以设立衙署,盖诸臣共集一堂,互相商椎。佞者即明目共视,难以挟私,贤者亦集思广益,以济其事。
今和妄立私寓,不与诸大臣同堂办事,而命诸司员传语其间,即有私弊,诸臣不能共知,虽参
演既毕,国正责于曰:“君何迂阔乃尔,此
非山东巡抚官厅,奈何执堂属仪节以误正事!
此官行此礼之谓何。君何明于彼而暗于此耶?”于唯唯,自此遂极妍尽态唐突西施矣,国乃大快曰:“论理原当如是。”
历城县库的病,在库银的形式不符。
库之银,都是五十两一个的大元宝,通称“官宝”杂
银两,皆须经藩司衙门指定的炉房回铸成“官宝”方能
库。
此“藩司于某”即于易简,江苏金坛人。其兄于中,为乾隆早年的
臣。《清史稿》以于
中与和卒为一卷,表示乾隆吏治之坏,即坏于此二人之手,殊为有识。于易简在红氍毹上与国泰演对手戏,私底下则长跪白事。监司见督抚,即令是“
参”亦“扶而免”三揖就坐,于易简竟至长跪,无耻之极!
臣伏见近日惟大学士阿桂一人直军机,大学士和则
止内右门内旧直庐,或
止隆宗门外近造办
,大学士王杰、尚书董诰,
止南书房,尚书福长安
止造办
。每召见时,联行而
,退即各还所
,属僚白事,趋走多歧,以皇上乾行之健,离照之明,大小臣工,
德怀刑,决不至启朋党之渐。然行之万世而无弊,实莫如率由旧章。
乾隆四十七年,钱南园严劾山东巡抚国泰、藩司于易简,吏治废弛,贪婪无厌,各州县库款皆有短少。朝命大学士和、左都御史刘墉,带钱南园到山东查办。乾隆晚年,念及后之名,恐后人不承认其为英主,故于整饰吏治特严,此案为其一。
当和一行到达济南时,据说抚署正在演戏。国泰闻报,匆匆卸妆,赶到接官亭见钦差时,粉墨之痕,犹存于面。他自恃有和的奥援,了无所惧。和亦很想袒护国泰,无奈既有钱南园,又有刘石庵(墉),结果尽得真相。
而世宗以来,及皇上极御之久,军机大臣萃止无涣,由前律后,不应轻于变更。况内右门切近禁内,大臣止,司员随之,为日既久,不能不与内监狎熟,万一有无知如前之
云从者,虽立正国典,而所已多,杜渐宜早。若隆宗门外及造办
,则应差人众窥探于外,大臣于中办事亦属过亵,请申饬诸臣仍照旧例。疏
,有旨饬责,由是有稽查军机
之命。
国泰,姓富察氏,以纨而早贵,行事荒谬绝。《清朝野史大观》记其笑史云:
钱南园看历城县库的存银,轻重不一,式样各异,便知是市面上借来的。他的置办法很绝:第二天到了历城县,立即
一张告示,凡商家借银与历城县者,即持借据来领回,逾期不领,视作放弃,没
官库。这一下,领主无不持借据来呈验。钱南园
数发放,等借据全
收回,历城县库也就几乎空无所有了。
乾隆末国泰为山东巡抚,年才逾弱冠,风姿姣好。酷嗜演戏,在东日与藩司于某在署中演长生殿,国扮玉环,于扮明皇,每演至定情窥浴诸,于以为上官也,不敢过为亵,关自科诨,草草而已。
于是国泰下狱赐自裁。刘石庵调工尚。钱南园升通参,转常少,擢通副,督湖南学政。以荆州大
,钱在邻省竟不上闻,为乾隆所责。湖南巡抚浦霖复摭拾他事,上疏攻钱,竟因而降调为六
主事,未及补缺,丁忧回籍。五十八年服阕,授
主事,旋升员外郎,复授为湖广
监察御史,距其初任江南
监察御史,已十二年了。
原来国泰早得和密函,事先嘱咐各县向商家借银充数。所以钦差一到,先盘查首县历城县库,查了几封银
,又
了总数,和认为没有
病,起
要回行馆。钱南园却看
了
病,要求封库,第二天再盘。由于有刘石庵的支持,和虽怏怏不快,却不能不勉
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