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萧条应有泪,苍生憔悴
无烟。
伤心四境真蒿目,落日千山有断蓬。
移民移粟今犹病,多黍多畲昔尚难。
追呼已暂宽民隐,蠲赈犹难逮尔曹。
沸吴天路正穷,荒城禾黍吼秋风。
。”父母是独养儿,未免溺
,转宽
他
:“儿啊,你年纪长成,
爷娘的
不得娶房好媳妇,明日就央媒人到顾家去说便了。”魏二听了这话,喜得心
顿开,连夜自到媒人家里,叮嘱一番,又许他另外相谢。次日媒人将命而往,顾先生夫妇但知魏家殷实,却不晓得魏二是个狼
。顾先生终是斯文诚悫的人,也不到邻里访问,竟自允了。魏二千
万喜,准备纳采行聘,一一从厚,顾家落后才知魏二无籍,然已懊悔不及,无可奈何。
纵使病——能群虑,疮疣宁遽起凋残。
少府金钱颁赈济,太仓玉粒咸输将。
尘生甑釜虚炊汲,泥涨堤塘绝荷担。
其五:
卖儿乞遍街坊,目击无依犬可伤。
草野幸能逢圣主,侵渔早已戢豪。
最是上官怜岁歉,郇庖久已谢甘。
其六:
离转徙更难堪,时事艰危岂易谈。
循良辗转恤民艰,勘亩亲行绝弊端。
其四:
其一:
江淮遍下推荒令,郡邑分输赈粥钱。
那魏二到黄昏时分,发轿起
,
灯鼓乐,迎到自家门首。你
奇也不奇,魏二在
烛之下,正待
拜行礼,忽听外面唿喇一声响亮,如天崩地塌一般,四下喊声大震。你
为何,原来是夜疾风暴雨,太湖
决,从半空中冲涌而来。霎时间,耿村数百余
尽淹在波涛中去,可怜万千生命噍类无遗,庐舍什
尽皆漂散。转
间,尸横遍野,鬼哭人号,民间所厝灵柩,俱顺
而下。有时事诗六首,备载于此。
江汉光连亩浍,闾阎菜
满东南。
劫可怜千顷尽,救荒无策万家空。
只因魏、殷二人滢不检,并作波涛之鬼,顾、许两家仁厚有德,反成伉俪之缘。有只《黄莺儿》
:
回天无术金难,此日三吴正倒悬。
其二:
转移沟壑诚何忍,迫胁萑苻岂易商。
其时魏二及邻居殷胜俱逃不
动数中了。惟顾先生夫妇终是读书人有主意,一闻
决,各各奔
外,大家抱着一扇板门,及至
来,任其东打西漂,却不伤
命。是夜,许十一官老早准备下乡迎亲,直至更余尚不回来,心下着疑。正走
门,从桥上一望,只见
光浩渺,哭声隐隐,吃了一惊,知是
决,反立定主意呼唤救人,一时间惊动了准千准万的人,大家捞抢东西,那里肯救人
命。许十一官只得自己跑下桥来,
在一只船
上,两手搀人。不多时,扶救了四五十人,又一把搀去,却是个少年女
,不好也撇他在岸上,反叫人领到家里。自己又捞救了三四十人,方才回来。叫丫
拿
衣服与这女人换了,见
丽非常,细细问他来历,你
这女
是谁,原来就是顾一
。许十一官听说是好人家,待之以礼。顾一
便恳求许十一官访寻他父母,并魏家消息。正好许家娶亲人会
的奔了回来,报说殷家俱已漂去。至第二日早晨,
势已平,访知殷胜
已死,许十一官痛哭了一场,又
去问问顾家下落,恰好正问着了顾先生,就是他昨夜救起来的,在岸
哭了一夜,不知妻
与女儿死活。次早见许十一官问他,便
:“兄如何问及小弟?”许十一官
:“昨夜小
捞救多人,不
老伯亦自在数。令
也曾捞着,现在舍下调养哩。”顾先生听了,十分
谢,正待同他到家,只见一个妇人哭来,顾先生一看,认得是妻
,连忙搀住,说:“女儿已在此了。”大家到许家来,许十一官作了揖,顾先生向妻
:“这位官人救我父女
命,是大恩人了。”因请
女儿来相聚,夫妇
谢不已。顾先生要去问魏家消息,妻
泪
:“不要问了。我方才亲
见魏家郎君已死,尸骸尚在岸旁。”顾先生好不悲痛。许十一官转安
了他几句,也备说昨晚娶亲,殷家女儿淹死之故。那顾先生忽想一想
:“我女婿遭此不幸,兄又丧了佳偶,似属天意。若不相弃,愿将小女作
吾兄,少报相救之德。”许十一官尚
逊谢,幸诸亲百眷尚未散去,俱齐声
好。就趁这日,
烛酒筵
完备,拣个上吉时辰,
合百年姻眷。夫妻恩
自不必说,顾先生夫妇就依傍在许十一官
边过活。
盛世不闻天雨血,江城今见地生。
半载雨连绵
绘
民图
告,太平天
正当
。
其三:
尸横野草青磷遍,柩涌奔涛白骨同。
荒村烟火失林皋,耒耜无烦胼胝劳。
白日饥民哀孔,夜
疫鬼哭郊坛。
料得灾民能就,一时遐适尽喧阗。
不料是年恰值荒,二月间霪雨连绵,直至五六月尚不肯晴,不但
熟全坏,无论
低田亩俱一望汪洋,并土岸疆界俱没在
中三四尺了,沿河人家,船都撑到家里。魏二不
年岁凶荒,却苦苦
父母毕姻。父母拗他不过,只得拣了六月十二迎娶过门。恰好邻居的殷胜
也是这夜许家来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