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而寓意深远,真目中所未见。”二人称赞不已。
谁知眉仙自和诗之后,思量道:“我在庵中,了缘曾说凤娘才貌双全。今日出这诗题,看起来才学不消说了。侍婢容貌如此,他的容貌可知。但我何能与他一面?虽苟合之事亦不愿。若与我订下婚姻,那时遵养时晦,申明大义于两家父母,缔结丝萝,我愿足矣。只我何能有此福分?”遂朝暮思念,恹恹成病,不能训诲。金声遂不进馆。
夫人命老仆请医调治。凤娘知眉仙得病,谓霞箭道:“白生不知为甚得病,服药难痊。他孤身客寓,倘或不保如何是好?”霞萧道:“容我去问其得病根由,服药方可。”凤娘遂取胶枣杏糕,交霞萧去问。
霞萧走至书馆卧房外,见白生倚在桌上,视床头珊瑚鞭,点首模拟。霞萧竟进房去,问道:“白相公有甚尊恙?小姐差我来问候。”就将胶枣杏糕放在桌上。
眉仙忙立起施礼道:“小生有何德能,承小姐如此垂青相的?”霞萧又问得病因由。眉仙直告其情。霞萧道:“若订盟之事在我身上。相公且宽怀。”遂来覆凤娘道:“白相公之病,原为小姐。”且说苟合之事亦不愿,只要小姐许以终身,其病自愈。
凤娘沉吟不语。
霞萧道:“又非私会,只一盟誓何妨?且白相公因避难寓世,倘一旦患息回家去了,那时欲觅此美貌才郎只恐难得。不如致一盟书信物,彼疾必愈。至于结缡之事,且俟老爷回来,明告夫人,转达其意。夫人知梦兆良姻,必允无疑。夫人一允,老爷必无别议。那时共缔丝萝,室家永好。我若得沐余波感幸无地。岂非至公至大之论?”
凤娘道:“闺中淑女私订婚姻,若使外人知之,恐遭唾骂。”
霞萧道:“预梦所兆,何为私订?且共事者我二人,有何外人知之?又非苟合私通,谁得唾骂?”
凤娘被数语提醒,遂取所佩一琥珀连环,并系-带一条。取素笺作盟曰:
英英闺秀,凤萧二淑。白眉少年,吉梦先嘱。琥珀双环,誓书一幅。
永订丝萝,日光如烛。有叛盟者,鬼神其戮。
作毕,用连环封好,付与霞萧而去。
眉仙自霞萧问病许以订盟,病已半痊,在房中吟诗志感。见霞策来到,遂立起身揖道:“前言果若何?”
霞萧道:“小姐见相公卧疾,坐卧不安。我达相公之意,遂不愧献丑,将信物誓书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