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楼前,吕洞宾见此楼妖气甚重,心想:“此地必有妖孽作怪,我且去看个究竟。”想着下意思地摸摸宝剑。
吕洞宾进了酒肆,便向店家要酒。店家见是一个穷道士,怕其无钱赖账,于是说道:“客官,你来晚了,酒没有了。”吕洞宾生气地说道:“你开着酒馆,怎敢说没酒了?”店家无奈地说道:“酒是有,但不知你拿什么付账?”吕洞宾道:“你当贫道无钱!放心吧,贫道短不了你的酒钱。”店家道:“酒有的是,只怕你喝醉了下不了楼。”吕洞宾道:“休罗嗦,快去拿酒!”
店家把酒拿来,吕洞宾不多时就喝个精光。喝完又招呼店家拿酒,店家道:“你先把酒钱付了,我再与你拿酒。”吕洞宾听罢,从兜里掏出一锭墨来说道:“你说的也是,与你这一锭墨,便当二百文钱的酒。”店家道:“笑煞我了,你这墨有什么好处,哪值这么多的钱?再说这墨与我又有何用?”吕洞宾道:“我这墨非同小可,乃是仙家用黑心人之血调配成的,写了字画挂于堂上,就可镇宅避邪,如此便当二百文钱也不多。”
店家打量了一下吕洞宾,摇摇头说道:“你这道人,休拿大话唬人。”吕洞宾道:“怎的,以墨换酒,你也不要?”店家道:“罢了,你是个出家人,就当我行好积福吧,我留下这墨写账,再给你打二百文钱的酒。”
店家打来酒,吕洞宾接着喝,不多时便有了醉意。店家对吕洞宾道:“老师傅,自己喝不了,拿回去给你的道伴一起喝。”吕洞宾道:“你说的也是。你看着,我请几个道伴来。”于是便比比划划地说道:“疾!你来,你来,你也来!一个舞者,一个歌者,一个把盏者,直喝的尽醉方归。”
店家见状说道:“这道长果然是醉了!”吕洞宾又甩动手臂,拂动袍袖道:“莫歌了,莫舞了,来,要喝个尽醉方归。”店家又道:“我说你喝不了,拿回去给你的道伴喝。谁知你这等贪杯,竟独自喝成这样?”吕洞宾道:“我不曾独自喝,他们都来了,在和我一起喝。”
店家环顾四周:“在哪里?”吕洞宾道:“在和我喝酒呢,你看不见。”店家忙道:“道长莫吓唬我。这店里本来就闹鬼,夜里没人敢住的!”
吕洞宾趴在了桌子上,嘟嘟囔囔地说道:“我是醉了,还是困了?我要睡了。”说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店家忙上前推晃着吕洞宾:“道长快醒醒,天晚了,我们要关店了,你快起来走吧。”不多时店里的人都走了过来,你推我摇地说道:“你且快醒醒,这店里半夜有妖精。你若不走,妖精来了吃了你可怪不得我们。”任凭店家怎么摇,吕洞宾就是不醒,店家无奈,只好关店走人。
吕洞宾睡至半夜,忽有一人上前拜道:“小圣乃城南一老树精,恳请上仙收小圣为徒,授我金丹大道。”吕洞宾起身道:“我说这儿有妖怪,原来是你在这儿作祟。”老树精道:“小圣冤枉,那作祟的是杜康庙前的一株白梅花。他贪酒,常到这儿来偷酒喝,我上楼是为了防着他害人。”
吕洞宾问道:“他是如何偷酒喝的?”老树精道:“也不过到这儿闻闻酒味儿。不过他吓人,他把这儿的人给吓得要死要活的,故此我常来这儿看着他。刚才上楼,我觉得心生惧怕,正纳闷间,却见上仙在此,故此来拜,求上仙授我仙道。”吕洞宾道:“你乃土木之物,未得人身,难成仙道。我需先叫你做人,后教你成仙。着你往下方岳阳楼下的郭家投胎去吧,你将生个男儿身。”
老树精道:“男儿身女儿身都不打紧,只是小圣怕到了人世迷惑本性,不知修道的好处。”吕洞宾道:“放心去吧,三十年后,我再来度你。”老树精又道:“只怕上仙走了,我也投胎去了,那白梅花又来害人,莫不如也让他投胎去?”吕洞宾道:“着那梅花精前往赵家托生为女身。”老树精跪地又拜道:“多谢上仙点化。”吕洞宾一扬手说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