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几日酒，酒毕，未免又动起来，二人上床。这番媾，非比前日。那鲁生把那刚去，邬大姑便在下边滢声狼气，没的叫：“我的亲亲，你探得我心上，得利，若只横截竖截，我好过不得。”鲁生：“我知你那心，生在哪里。”邬大姑：“你怞着，待我对你说。”于是鲁生将往上一，大姑：“下些儿，下些儿。”鲁生又往下一，大姑又：“再上些儿，上些儿。”鲁生便往当中连几十下，大姑将凑着，连声叫：“着！着！”不觉两下俱丢。一次，鲁生问：“你如何事，就要叫起来？”大姑：“我们这边乡风是这样，不像你们南边人不声，不气，死牝的，一般有甚情趣。”

她二人在房中计较停当，却被鲁生在窗下听得明白，不觉了一冷汗，惊讶：“好狠女，竟要置我死也！原来是惯此的，悔也何及？”于是急忙去，对蒋尚义：“适才邬二对，我中有限，病又不好，莫若趁此病时，妹替，送我上香，今晚就要行事。倘若他来，如何对敌？事在危急时，请你商议，有甚计较，可以救我？”尚义：“老侄恭喜！还是你家祖宗有灵，使你闻知。但祸由你自作，好心胜，所以有此。也罢，侄妇既换得妹，老佳难换不得表叔么？若果真话，我便打磨军，暗藏于房中，待她来时，着实杀她一阵，教她弃甲曳兵而走，以后再不敢上香了。”鲁生：“准在今夜。老叔作速打，千万救我一救。不然，千山万来经营，倒死于妇人之手。可恨！可痛！”二人计较停当，蒋尚义便到药店中，撮了几品兴药料，自己修合应验良方。又把剪刀将尘柄下的剪去，只存一、二分短在上，以便杀。

不可错了念！大姑：“好倒好，只是有病的人，如何肯兴起来？”三姑：“，你又不聪明了。病虚的人，虚火上升，只须把手去摸，定是的，定要的。今夜你莫完事，假意解手，我来替你上床。任他就是有手段的，也要一场半死，断要上香了。”这叫：

鲁生被此滢情所迷，于是把卖货的银两，都她收。那大姑陆续私积，一、二年间，也偷了一、二百金在。那鲁生渐渐消乏起来。着五百余两门，嫖了百十余两，讨大姑去了百十两，又被大姑私窃一、二百两。况时运倒置，买的买不着，卖的卖不着，有多少利生来？只剩得百十两银，心中甚是惊慌，把银依先自，家中使费，亦甚俭薄。邬大姑一门，原是吃惯用惯的，如何得清淡？便不时寻闹起来。鲁生无奈，只得以此奉承，正合了邬宅的家法。那鲁生便渐渐地黄瘦起来，染成一病。

却说晚间，鲁生上床先睡，邬大姑随后上床，果然去摸鲁生的。那鲁生已知，心下不动，无奈此不主，竟自挣起来。大姑便以跨在鲁生上，百般拨，不

不绝，了一二更次，鲁生一如注，事毕，将白汗巾讨喜，清晨一瞧，但见些污秽，并无一毫红意。那鲁生心中甚是不悦，忙唤六来问：“昨夜亲，满望一个，原来是个破罐。媒人误事，乃至如此！”六：“我见人尽好，又价廉功省，十分起意，不知又是破的。我去寻媒人来问她。”去不多时，媒人便到。鲁生扯外边，轻轻的：“你如何将破罐哄我？”媒婆：“这样一个女娘，没有二、三百两银，休想娶她！我见官人少年英俊，知轻识重的人，后来还要靠傍着你，故再三劝减，送这一位人与你为伴。就有些小节，也须糊过去，你倒争长竞短起来！”鲁生：“到是后婚，却也无碍；若有了外遇，如何同得一块！”那媒人便笑嘻嘻地：“官人，你原不知她。她前夫病沉重，必定要她过门冲喜，一嫁三日，新官人已死。我闻大说，他那行货，极其妙小，况病重的人，得三日亲，得不上一个，后边这一半，还是女儿哩！”鲁生也笑：“倒是再醮也罢了。”于是留媒人并六饮酒，又三朝五日，极其丰盛。

呜呼老矣，是谁之嗟？

隔墙虽远耳，窗外实有人。

一日，鲁生从窗下经过，听见里面唧唧哝哝说话，他使伏在窗下潜听。听得邬二姑：“我瞧夫中之，也不多了，又且病恹恹，料没有久富之日。你贪他甚的？不如照旧规，送他上香。你年纪尚小，再寻一个富贵的，可不有半世的受用！”大姑：“你言虽有理，但怎么下得这手？”二姑：“差矣！我北边女人，顾什么恩义！趁早结果了他还有好。再若执迷，被人看破，便没下梢了。”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