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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而第七(2/4)

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刘聘君见元城刘忠定公自言尝读他论“加”作假“五十”作卒。盖加、假声相近而误读,卒与五十字相似而误分也。愚:此章之言,史记作为“假我数年,若是我于易则彬彬矣”加正作假,而无五十字。盖是时,孔年已几七十矣,五十字误无疑也。学易,则明乎吉凶消长之理,退存亡之,故可以无大过。盖圣人见易之无穷,而言此以教人,使知其不可不学,而又不可以易而学也。

曰:“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好,去声。执鞭,贱者之事。设言富若可求,则虽为贱役以求之,亦所不辞。然有命焉,非求之可得也,则安于义理而已矣,何必徒取辱哉?苏氏曰:“圣人未尝有意于求富也,岂问其可不可哉?为此语者,特以明其决不可求尔。”杨氏曰:“君非恶富贵而不求,以其在天,无可求之也。”

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

曰:“饭疏,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饭,符晚反。,音嗣。枕,去声。乐,音洛。饭,之也。疏,麤饭也。圣人之心,浑然天理,虽困极,而乐亦无不在焉。其视不义之富贵,如浮云之无有,漠然无所动于其中也。程曰:“非乐疏也,虽疏,不能改其乐也。不义之富贵,视之轻如浮云然。”又曰:“须知所乐者何事。”

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舍,上声。夫,音扶。尹氏曰:“用舍无与于己,行藏安于所遇,命不足也。颜几于圣人,故亦能之。”路曰:“行三军,则谁与?”万二千五百人为军,大国三军。路见孔颜渊,自负其勇,意夫若行三军,必与己同。曰:“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吾不与也。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冯,冰反。好,去声。暴虎,徒搏。冯河,徒涉。惧,谓敬其事。成,谓成其谋。言此皆以抑其勇而教之,然行师之要实不外此,路盖不知也。谢氏曰:“圣人于行藏之间,无意无必。其行非贪位,其藏非独善也。若有心,则不用而求行,舍之而不藏矣,是以惟颜为可以与于此。路虽非有心者,然未能无固必也,至以行三军为问,则其论益卑矣。夫之言,盖因其失而救之。夫不谋无成,不惧必败,小事尚然,而况于行三军乎?”

之所慎:齐,战,疾。齐,侧皆反。齐之为言齐也,将祭而齐其思虑之不齐者,以于神明也。诚之至与不至,神之飨与不飨,皆决于此。战则众之死生、国之存亡系焉,疾又吾之所以死生存亡者,皆不可以不谨也。尹氏曰:“夫无所不谨,弟记其大者耳。”

在齐闻韶,三月不知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史记三月上有“学之”二字。不知味,盖心一于是而不及乎他也。曰:不意舜之作乐至于如此之,则有以极其情文之备,而不觉其叹息之也,盖非圣人不足以及此。范氏曰:“韶尽又尽善,乐之无以加此也。故学之三月,不知味,而叹之如此。诚之至,也。”

冉有曰:“夫为卫君乎?”贡曰:“诺。吾将问之。”为,去声。为,犹助也。卫君,公辄也。灵公逐其世蒯聩。公薨,而国人立蒯聩之辄。于是晋纳蒯聩而辄拒之。时孔居卫,卫人以蒯聩得罪于父,而辄嫡孙当立,故冉有疑而问之。诺,应辞也。,曰:“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曰:“夫不为也。”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其父将死,遗命立叔齐。父卒,叔齐逊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齐亦不立而逃之,国人立其中。其后武王伐纣,夷、齐扣而谏。武王灭商,夷、齐耻周粟,去隐于首山,遂饿而死。怨,犹悔也。君居是,不非其大夫,况其君乎?故贡不斥卫君,而以夷、齐为问。夫告之如此,则其不为卫君可知矣。盖伯夷以父命为尊,叔齐以天为重。其逊国也,皆求所以合乎天理之正,而即乎人心之安。既而各得其志焉,则视弃其国犹敝蹝尔,何怨之有?若卫辄之据国拒父而惟恐失之,其不可同年而语明矣。程曰:“伯夷、叔齐逊国而逃,谏伐而饿,终无怨悔,夫以为贤,故知其不与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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