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武如晋，报宣之聘也。

不敢不告。”知武使行人员对之曰：“君有楚命，亦不使一介行李告于寡君，而即安于楚。君之所也，谁敢违君？寡君将帅诸侯以见于城下，唯君图之！”晋范宣来聘，且拜公之辱，告将用师于郑。公享之，宣赋《摽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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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姜薨于东。始往而筮之，遇《艮》之八ⅶⅶ。史曰：“是谓《艮》之《随》ⅷⅲ。《随》其也。君必速也。”姜曰：“亡。是于《周易》曰：‘《随》，元亨利贞，无咎。’元，之长也；亨，嘉之会也；利，义之和也；贞，事之也。仁足以长人，嘉德足以合礼，利足以和义，贞固足以事，然，故不可诬也，是以虽《随》无咎。今我妇人而与于。固在下位而有不仁，不可谓元。不靖国家，不可谓亨。作而害，不可谓利。弃位而姣，不可谓贞。

楚伐郑，驷将及楚平。孔、蟜曰：“与大国盟，血未而背之，可乎？”驷、展曰：“吾盟固云：‘唯是从。’今楚师至，晋不我救，则楚矣。盟誓之言，岂敢背之？且要盟无质，神弗临也，所临唯信。信者，言之瑞也，善之主也，是故临之。明神不蠲要盟，背之可也。”乃及楚平。公罢戎盟，同盟于中分。

西闻盗，不儆而，尸而追盗，盗于北，乃归授甲。臣妾多逃，用多丧。产闻盗，为门者，庀群司，闭府库，慎闭藏，完守备，成列而后，兵车十七乘，尸而攻盗于北。蟜帅国人助之，杀尉止，师仆，盗众尽死。

晋人不得志于郑，以诸侯复伐之。十二月癸亥，门其三门。闰月，戊寅，济于阪，侵郑。次于而还。孔曰：“晋师可击也，师老而劳，且有归志，必大克之。”展曰：“不可。”

楚庄夫人卒，王未能定郑而归。

襄公八年

姜氏曰：“征者丧雄，御寇之利也。大夫图之！”卫人追之，孙蒯获郑皇耳于犬丘。

【传】八年，公如晋，朝，且听朝聘之数。

郑群公以僖公之死也，谋驷。驷先之。夏四月庚辰，辟杀狐、熙、侯、丁。孙击、孙恶奔卫。

莒人伐我东鄙，以疆鄫田。

【传】九年，宋灾。乐喜为司城以为政。使伯氏司里，火所未至，彻小屋，涂大屋；陈畚挶，绠缶，备；量轻重，蓄潦，积土涂；巡丈城，缮守备，表火。使华臣正徒，令隧正纳郊保，奔火所。使华阅讨右官，官庀其司。

五月甲辰，会于邢丘，以命朝聘之数，使诸侯之大夫听命。季孙宿、齐厚、宋向戌、卫宁、邾大夫会之。郑伯献捷于会，故亲听命。大夫不书，尊晋侯也。

卫孙文来聘，且拜武之言，而寻孙桓之盟。公登亦登。叔孙穆相，趋曰：“诸侯之会，寡君未尝后卫君。今吾不后寡君，寡君未知所过。吾其少安！”孙无辞，亦无悛容。

五会之信，今将背之，虽楚救我，将安用之？亲我无成，鄙我是，不可从也。

晋侯归，谋所以息民。魏绛请施舍，输积聚以贷。自公以下，苟有积者，尽之。国无滞积，亦无困人。公无禁利，亦无贪民。祈以币更，宾以特牲，用不作，车服从给。行之期年，国乃有节。三驾而楚不能与争。

孔知之，故不死。书曰“盗”言无大夫焉。

将盟，郑六卿公騑、公发、公嘉、公孙辄、公孙虿、公孙舍之及其大夫、门皆从郑伯。晋士庄为载书，曰：“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晋命是听，而或有异志者，有如此盟。”公騑趋曰：“天祸郑国，使介居二大国之间。大国不加德音而以要之，使其鬼神不获歆其禋祀，其民人不获享其土利，夫妇辛苦垫隘，无所底告。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有礼与可以庇民者是从，而敢有异志者，亦如之。”荀偃曰：“改载书。”公孙舍之曰：“昭大神，要言焉。若可改也，大国亦可叛也。”知武谓献曰：“我实不德，而要人以盟，岂礼也哉！非礼，何以主盟？姑盟而退，修德息师而来，终必获郑，何必今日？我之不德，民将弃我，岂唯郑？若能休和，远人将至，何恃于郑？”乃盟而还。

庚寅，郑国、耳侵蔡，获蔡司公燮。郑人皆喜，唯产不顺，曰：“小国无文德，而有武功，祸莫大焉。楚人来讨，能勿从乎？从之，晋师必至。

诸侯伐郑。齐崔杼使大光先至于师，故长于滕。己酉，师于首。

侯晋奔晋。

【传】十年，会于柤，会吴寿梦也。三月癸丑，齐厚相大光以先会诸侯于钟离，不敬。士庄曰：“相大以会诸侯，将社稷是卫，而皆不敬，弃社稷也，其将不免乎！”夏四月戊午，会于柤。

郑僖公之为大也，于成之十六年，与罕适晋，不礼焉。又与丰适楚，亦不礼焉。及其元年，朝于晋。丰愬诸晋而废之，罕止之。及将会于鄬，驷相，又不礼焉。侍者谏，不听，又谏，杀之。及鄵，驷使贼夜弑僖公，而以疟疾赴于诸侯。简公生五年，奉而立之。

晋荀偃、士匄请伐偪，而封宋向戌焉。荀罃曰：“城小而固，胜之不武，弗胜为笑。”固请。丙寅，围之，弗克。孟氏之臣秦堇父辇重如役。偪人启门，诸侯之士门焉。县门发，郰人纥抉之以门者。狄虒弥建大车之而蒙之以甲以为橹，左执之，右戟，以成一队。孟献曰：“《诗》所谓‘有力如虎’者也。”主人县布，堇父登之，及堞而绝之。队则又县之，苏而复上者三。主人辞焉，乃退，带其断以徇于军三日。

不如待晋。晋君方明，四军无阙，八卿和睦，必不弃郑。楚师辽远，粮将尽，必将速归，何患焉？舍之闻之：‘杖莫如信。’完守以老楚，杖信以待晋，不亦可乎？”驷曰：“《诗》云：‘谋夫孔多，是用不集。发言盈，谁敢执其咎？如匪行迈谋，是用不得于。’请从楚，騑也受其咎。”乃及楚平。

秦景公使士雃乞师于楚，将以伐晋，楚许之。曰：“不可。当今吾不能与晋争。晋君类能而使之，举不失选，官不易方。其卿让于善，其大夫不失守，其士竞于教，其庶人力于农穑。商工皂隶，不知迁业。韩厥老矣，知罃禀焉以为政。范匄少于中行偃而上之，使佐中军。韩起少于栾黡，而栾黡、士鲂上之，使佐上军。魏绛多功，以赵武为贤而为之佐。君明臣忠，上让下竞。当是时也，晋不可敌，事之而后可。君其图之！”王曰：“吾既许之矣。虽不及晋，必将师。”秋，楚师于武城以为秦援。秦人侵晋，晋饥，弗能报也。

今楚来讨曰：‘女何故称兵于蔡？’焚我郊保，冯陵我城郭。敝邑之众，夫妇男女，不皇启，以相救也。翦焉倾覆，无所控告。民死亡者，非其父兄，即其弟，夫人愁痛，不知所庇。民知穷困，而受盟于楚，狐也与其二三臣不能禁止。

向戌讨左，亦如之。使乐遄庀刑，亦如之。使皇郧命校正，工正车，备甲兵，庀武守。使西鉏吾庀府守。令司、巷伯儆。二师令四乡正敬享，祝宗用于四墉，祀盘庚于西门之外。

穆叔曰：“孙必亡。为臣而君，过而不悛，亡之本也。《诗》曰：‘退自公，委蛇委蛇。’谓从者也。衡而委蛇必折。”

秋九月，大雩。冬，楚公贞帅师伐郑。晋侯使士匄来聘。

有四德者，《随》而无咎。我皆无之，岂《随》也哉？我则取恶，能无咎乎？必死于此，弗得矣。”

晋侯问于士弱曰：“吾闻之，宋灾，于是乎知有天。何故？”对曰：“古之火正，或于心，或于咮，以内火。是故咮为鹑火，心为大火。陶唐氏之火正阏伯居商丘，祀大火，而火纪时焉。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商人阅其祸败之衅，必始于火，是以日知其有天也。”公曰：“可必乎？”对曰：“在。国无象，不可知也。”

使王伯骈告于晋，曰：“君命敝邑：‘修而车赋，儆而师徒，以讨略。’蔡人不从，敝邑之人，不敢宁，悉索敝赋，以讨于蔡，获司燮，献于邢丘。

【经】八年王正月，公如晋。夏，葬郑僖公。郑人侵蔡，获蔡公燮。季孙宿会晋侯、郑伯、齐人、宋人、卫人、邾人于邢丘。公至自晋。莒人伐我东鄙。

晋侯有间，以偪归，献于武，谓之夷俘。偪妘姓也。使周内史选其族嗣，纳诸霍人，礼也。

诸侯之师久于偪，荀偃、士匄请于荀罃曰：“潦将降，惧不能归，请班师。”知伯怒，投之以机，于其间，曰：“女成二事而后告余。余恐命，以不女违。女既勤君而兴诸侯，牵帅老夫以至于此，既无武守，而又易余罪，曰：‘是实班师，不然克矣’。余赢老也，可重任乎？七日不克，必尔乎取之！”五月庚寅，荀偃、士匄帅卒攻偪，亲受矢石。甲午，灭之。书曰“遂灭偪”言自会也。以与向戌，向戌辞曰：“君若犹辱镇抚宋国，而以偪光启寡君，群臣安矣，其何贶如之？若专赐臣，是臣兴诸侯以自封也，其何罪大焉？敢以死请。”

诗》曰：‘岂不夙夜，谓行多。’又曰：‘弗躬弗亲，庶民弗信。’无忌不才，让，其可乎？请立起也！与田苏游，而曰好仁。《诗》曰：‘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恤民为德，正直为正，正曲为直，参和为仁。如是，则神听之，介福降之。立之，不亦可乎？”庚戌，使宣朝，遂老。晋侯谓韩无忌仁，使掌公族大夫。

师归，孟献以秦堇父为右。生秦丕兹，事仲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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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公享晋侯于楚丘，请以《桑林》。荀罃辞。荀偃、士匄曰：“诸侯宋、鲁，于是观礼。鲁有禘乐，宾祭用之。宋以《桑林》享君，不亦可乎？”舞，师题以旌夏，晋侯惧而退于房。去旌，卒享而还。及著雍，疾。卜，桑林见。荀偃、士匄奔请祷焉。荀罃不可，曰：“我辞礼矣，彼则以之。犹有鬼神，于彼加之。”

乃予宋公。

【经】十年，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邾、滕、薛伯、杞伯、小邾、齐世光会吴于柤。夏，五月甲午，遂灭偪。公至自会。楚公贞、郑公孙辄帅师伐宋。晋师伐秦。秋，莒人伐我东鄙。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邾、齐世光、滕、薛伯、杞伯、小邾伐郑。冬，盗杀郑公騑、公发、公孙辄。戍郑虎牢。楚公贞帅师救郑。公至自伐郑。

初，驷与尉止有争，将御诸侯之师而黜其车。尉止获，又与之争。驷抑尉止曰：“尔车，非礼也。”遂弗使献。初，驷为田洫，司氏、堵氏、侯氏、师氏皆丧田焉，故五族聚群不逞之人，因公之徒以作。于是驷当国，国为司，耳为司空，孔为司徒。冬十月戊辰，尉止、司臣、侯晋、堵女父、师仆帅贼以，晨攻执政于西之朝，杀驷、国、耳，劫郑伯以如北。

晋、楚伐郑，自今郑国不四五年，弗得宁矣。”国怒之曰：“尔何知？国有大命，而有正卿。童言焉，将为戮矣。”

【经】九年，宋灾。夏，季孙宿如晋。五月辛酉，夫人姜氏薨。秋八月癸未，葬我小君穆姜。冬，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邾、滕、薛伯、杞伯，小邾、齐世光伐郑。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戏。楚伐郑。

秋七月，楚、郑耳伐我西鄙。还，围萧，八月丙寅，克之。九月，耳侵宋北鄙。孟献曰：“郑其有灾乎！师竞已甚。周犹不堪竞，况郑乎？有灾，其执政之三士乎！”莒人间诸侯之有事也，故伐我东鄙。

襄公九年

季武曰：“谁敢哉！今譬于草木，寡君在君，君之臭味也。以承命，何时之有？”武赋《角弓》。宾将，武赋《彤弓》。宣曰：“城濮之役，我先君文公献功于衡雍，受彤弓于襄王，以为孙藏。匄也，先君守官之嗣也，敢不承命？”君以为知礼。

冬十月，诸侯伐郑。庚午，季武、齐崔杼、宋皇郧从荀罃、士匄门于鄟门。卫北括、曹人、邾人从荀偃、韩起门于师之梁。滕人、薛人从栾黡、士鲂门于北门。杞人、郳人从赵武、魏绛斩行栗。甲戌，师于汜，令于诸侯曰：“修备，盛糇粮，归老幼，居疾于虎牢，肆眚，围郑。”郑人恐，乃行成。中行献曰：“遂围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与之战。不然，无成。”知武曰：“许之盟而还师，以敝楚人。吾三分四军，与诸侯之锐以逆来者，于我未病，楚不能矣，犹愈于战。暴骨以逞，不可以争。大劳未艾。君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制也”诸侯皆不战，乃许郑成。十一月己亥，同盟于戏，郑服也。

晋荀罃伐秦，报其侵也。

驷、国、耳从楚，孔、蟜、展待晋。驷曰：“《周诗》有之曰：‘俟河之清，人寿几何？兆云询多，职竞作罗。’谋之多族，民之多违，事滋无成。民急矣，姑从楚以纾吾民。晋师至，吾又从之。敬共币帛，以待来者，小国之也。犠牲玉帛，待于二竞，以待者而庇民焉。寇不为害，民不罢病，不亦可乎？”展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小国无信，兵日至，亡无日矣。

楚围陈，会于鄬以救之。

襄公十年

陈人患楚。庆虎、庆寅谓楚人曰：“吾使公黄往而执之。”楚人从之。二庆使告陈侯于会，曰：“楚人执公黄矣！君若不来，群臣不忍社稷宗庙，惧有二图。”陈侯逃归。

冬，楚伐郑，讨其侵蔡也。

秋九月，大雩，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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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送晋侯。晋侯以公宴于河上，问公年，季武对曰：“会于沙随之岁，寡君以生。”晋侯曰：“十二年矣！是谓一终，一星终也。国君十五而生。冠而生，礼也，君可以冠矣！大夫盍为冠？”武对曰：“君冠，必以祼享之礼行之，以金石之乐节之，以先君之祧之。今寡君在行，未可也。请及兄弟之国而假备焉。”晋侯曰：“诺。”公还，及卫，冠于成公之庙，假钟磬焉，礼也。

卫侯救宋，师于襄。郑展曰：“必伐卫，不然，是不与楚也。得罪于晋，又得罪于楚，国将若之何？”驷曰：“国病矣！”展曰：“得罪于二大国，必亡。病不犹愈于亡乎？”诸大夫皆以为然。故郑皇耳帅师侵卫，楚令也。孙文卜追之，献兆于定姜。姜氏问繇。曰：“兆如山陵，有夫征，而丧其雄。”

六月，楚、郑耳伐宋，师于訾毋。庚午，围宋，门于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