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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石城内15(2/2)

震于裴寂的慷慨激昂,所以最后那句不礼貌的责备,使得李渊自惭。形势如此,不能不朝着大家要走的方向去取,否则搞成众叛亲离的局面,又何苦来哉?

“我原不肯的。”信秋委委屈屈地说“都是监副跟我说了多少好话,又吓我,说我不肯,留守会动怒,这会儿又怪我!”

“怎么?”李渊大惊“难将士都有异心?”

“为国人皆曰可杀的暴君尽忠吗?”裴寂冷笑“哼,怕只有留守一个人尽忠!”

“留守!”裴寂又说“天予不取,必受其害!天下已经大,河东一隅之地,不能长保安乐,请问留守,能为杨家‘留守’到什么时候?”

“傻孩!”李渊跺跺脚,着急地说“这要让人知了,不得了!是砍脑袋的罪名!”

(未完)

这下把信秋吓得脸大变,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留守怎么说这话?”裴寂疾趋到他边“我对留守的一片耿耿忠心,可表天日!”

“留守,”裴寂站了起来,装作不解似的问“酒可醒了?”

“尽忠而已。”

“留守随便赏什么,我都要。”

“事已如此,留守必得定大计、决大策了!”

这自然不能怪信秋——只要她说了实话,李渊倒反有许多怜惜歉疚之情,便放缓了声音:“好了,不要哭了!你只听我的话,别在外面说,我仍旧送些首饰衣服给你。”

“玄真,你的好事!”

“为什么?”

“留守真是昧于天下大势了!岂止将士有异心,黎民百姓谁不是希望早日推翻暴政?只以为留守顺天应人,必有一番吊民伐罪的动作,所以隐忍期待。谁知留守只想长保禄位。而况隋祚灭绝在即,这‘太原留守’的禄位,亦无法长保。岂非愚不可及!”

这一问,把李渊问得说不话来。可以想像得到的,裴寂一定会把昨晚上的荒唐,都推到酒醉了的他的上,事过境迁,而且自己什么也不知,要争辩亦无从争辩起,不如不说。

“那么,你为什么要害我?”李渊的语气缓和了些。

一听这话,等于是答应了。裴寂大为兴奋:“留守,天与人归,大事必成。请听我细陈…”

到底是可共心腹的密友,而且裴寂刚刚还调了他的忠心,再听他这样一说,李渊无法再责备他了,但闯来的祸要收拾。“现在该怎么办呢?”他问。

终于迂回曲折地了一句最真实、最要的话。“唉!”李渊长叹一声,久久无语。

“好!等我回府,一定好好找些珠宝送你。只是有一件,我糊里糊涂在这里睡了一晚,你千万不要说去!”

“害人的事都已了,还说不敢?你不是不知,皇帝不得抓住我的错,把我除了。你,”李渊又愤慨了“你对信秋威胁利诱,陷我罪,王威、君雅不正好抓住把柄了吗?”

宽恕了信秋,李渊把一怨气都集中在裴寂上。怒冲冲了寝殿,一直来到监副的官舍,探一望,裴寂正安闲地在批阅文书。

“唉!”李渊叹气说“我可真没有办法了!”

然而这被捉的冤气,无论如何得要发一下,于是他气鼓鼓地坐了下来,大声问:“玄真,你算不算我的好朋友?”

“哭什么?”李渊所期待的,就是要把她吓怕“还不跟我说实话!”

“我不怕!”信秋答“砍脑袋也砍不到我。”

“裴寂绝不敢!”

就这一句话,李渊恍然大悟,是裴寂好的圈,便冷笑:“哼,信秋,你真胆大妄为!我先砍你的脑袋,看你怕不怕?”说着自己动手着履冠,看都不看她。

“留守一定要说我叫信秋侍寝是错了,我就给留守陪罪。”裴寂徐徐答说。

么东西,我送你。”

“谢谢留守。”信秋泪婆娑地拜了两拜,立起来,转往殿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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