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城内(12)
收信的是谁?不知dao!发信的是谁?也不知dao——笺尾判着一个花押,gen本看不清楚是个什么字?
然而,这时候孙dao士没有工夫去细想;那八个字很容易记住,他只用心看了看花押,闭着眼想一想,有了确确实实能够照样尽画出来的把握。
于是,他重新把那封信封好,照原样包了起来,拿在shen后,走入屋中。
“丁爷!”他轻轻喊了一声。
这一次没有回答,丁全是睡着了,孙dao士把那布包放在原chu1,蹑手蹑脚走了出来,回到自己屋里,趁着记忆犹新,取纸笔把那花押模拟出来,密密收好。
再回到西跨院,闻见药香弥漫,陡然记起,必是药煎糊了!赶jin奔了过去一看,果然,若是再迟来一步,水药要煎成灰了。
“药煎好了?”刚醒的丁全,luan耸着鼻子,在空中嗅着。
“差不多了。”孙dao士从容答dao“等我续上水,再一gun就可以了。”
于是,他重新加水,尽力把火煽旺,也不guan那药还有没有效,连铫子端到床前,把丁全扶起来,俯倒在铫上上面,再用块布蒙住了他的tou,让药水的热汽薰眼。
薰完了又洗,洗完了问丁全:“觉得怎么样?”
“好得很!”丁全答dao“不那么火烧针刺地疼了。”
“应该这样。不然,说什么‘七世祖传’?”孙dao士很得意地说“不过,丁爷,你可千万不能再喝酒!”
“这,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喝?”
“也不过两三天的工夫,等眼中红丝退尽,就可以喝了。”
“好,我听dao爷的话。”丁全取出五两银子作为酬谢“dao爷,一点小意思。”
“你请收起来。出家人济世为本,不是营利。”
“那怎么可以?”丁全ying要把银子sai给他“你的药材,不也要钱买的吗?”
“不是!我的药,是走遍三山五岳,亲自采取,遵古泡制,与众不同。”孙dao士把银子又放在桌上,很坚决地说“丁爷,总而言之一句话,我绝不能收你的钱。我在祖师爷面前立下了誓,济世行dao,不得贪财。再说,我看丁爷你是条血xing汉子,若不嫌弃,我高攀jiao你个朋友。”
“说什么高攀?”丁全慨然答dao“dao爷,你既如此说,咱们好好jiao上一jiao。请问,你可要到河东去?”
“一时还不得闲。”孙dao士故意宕开一笔。
“怎么?有什么要jin事得赶着去办?”
“出家人云游四海,随遇而安。说不上有要jin事要办,也不过访友行dao而已。”
“既没有要jin事,何妨到河东去玩玩。”丁全说到这里,忽现踌躇之色,眼睛眨了几下,终于摆出毅然决然的神色“dao爷!河东有位大大有名的人物,你知不知dao?”
“谁?”他故意装糊涂。
“李二公子。”丁全放低了声音说。
“喔,我也听说过,李二公子疏财仗义。那也不过富家公子生xing慷慨而已,到底二十才出tou的年纪,少不更事,怕没有什么了不起。”
“dao爷,你真是太小看人了!”丁全有些气愤地说“你倒再去打听打听,谁不说李二公子是个盖世英雄?”
孙dao士看他那神气,觉得好笑,故意收拾药箱,装得毫不经意地说dao:“盖世英雄我倒听说过一位,可不是李二公子。”
“谁?”丁全大声地说。
“多说有个虬什么客来的,才是盖世英雄!”
“虬髯客!他妈的王八dan!”丁全睁大了那双三角眼,破口大骂。
孙dao士吃了一惊似的“丁爷,你干什么发脾气?”他期期艾艾地问。
“喔,对不起。”丁全赶jin解释“我不是跟你发什么脾气。我是骂虬髯客那个王八dan!”
“不好,不好!”孙dao士摇着手说“丁爷,你要忍耐,不能生气。一生气,肝火上升,对你的眼有害。”
“是,是。”丁全停了一下,忍着气又说“不过虬髯客这家伙,实在太可恶了!早晚,我要宰了他!”
孙dao士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