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是真！”

“也没有说。打那儿就回狮园来了。”四儿又说“原就是才说了句：时候不早，今儿是回狮园给王爷、福晋请安的日，那女才问小主是雍亲王的什么人，才只答了句：你想呢？别的话都没有说。”

这个吗？小主还不兴的！”

“回来以后呢？”雍亲王接着问“小阿哥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是！”“小阿哥自己呢？”

在片刻的沉默以外，王成开了，他只提个，好让话接下去，所以只问：“后来呢？”

“这话跟你先前所说的不一样！”王成追问：“到底让王爷听你哪一句？”

“好！”雍亲王说“王成，你把他带下去吧！”

“小主只说，那个女是什么的？为什么孤孤单单一个人住在那地方？才答说：不知。”

原来弘历所遇见的，正是他的生母李金桂。她虽然生了个好儿，雍亲王胤却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没有给她什么名号。帝王之家，留弃母的悲剧多得很。李金桂能留下一条命来，还是靠皇帝的荫庇——雍亲王怕皇帝万一会问起，不敢得太绝情。

“那么！”雍亲王问说“你始终没有把小阿哥行几告诉她？”

“为什么？”

“小阿哥没有要你去打听？”

“倘或小主还要到那个地方去呢？”

“小主骂才：不准这个样跟人说话！是教训才跟人不客气。”

“你可仔细了，倘有一字虚言，当心揭你的！”王成来说“你再仔细想一想，有什么说得不对的，或者漏了的，趁早还可以改。”

一句话将王成问住了，同时也提醒了。回去跟雍亲王请示，主仆二人都觉得四儿不能再跟弘历，惟有另外派一个人去，才能看住弘历——不让他再跟生母见面。

“你跟我说的话，句句是真？”

“后来还是那女劝小主别生气。”四儿答说“其实也不是才对她不客气，不过随问一句。”

于是，王成将四儿带到偏，又郑重叮嘱他，此事不可跟任何人谈起，如果弘历再提到这件事，就回说不知。

“刚才说的，一字不假。”

不过，他实在也有些不得已的苦衷。既然弘历作为是钮祜禄格格亲生的儿，势必要把李金桂隔离开来，不能让他们母见面。因此在修狮园时，便由接替康敬福而为避暑山庄总的何林一手经理，在狮山迤西的松林，替她盖了那么几间平房，作为养老之。月衣不缺，而且相当丰腆，只是不能离开那个地方。也难得有人会到了那里，因为不但路曲折，房屋隐秘，而且何林也经常派人到那里去巡查，遇见闯的，必受呵斥，自然就没有人到那里去自讨没趣了。

“不用改！一儿不错。”

“喔！”雍亲王看一看王成，似乎对这句话很注意似的。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