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靠得住的人管。”
“这也不错!不过言官得罪,不是一件小事。”
听得这话,胤祯愣了一下才应声:“是!儿子记着。”
“光记着还不够,你得好好去想一想!”皇帝用谆谆教导的语气说“有人说,前明亡于言官,这话自然也有他的道理。可是,往深里去想一想,前明的言官,为什么会成群结党?为什么会出以那样激烈的态度?都是前明的皇帝有激使然。前明的皇帝都很怕事,或者奏章留中不发;或者不问是非,一味抚慰;或者用镇压的手段,像俗语所说的,杀鸡骇猴,以为用严刑可以吓阻言路。结果,凝成一股戾气!前车之鉴,不可不慎。”
这是授以帝皇之学,胤祯很用心地听完,想一想问道:“阿玛的意思是,凡是言官,都应该另眼看待?”
“当然!自古以来,凡是盛世,无不重视言官。”
“可是,可是——”胤祯讷讷然说不出来,因为要说的那一句话,似乎非常无礼,不便出口。
“可是什么?为什么不说?”
“儿子不敢说。”
“不要紧,你尽管说好了。”
“阿玛把那十三个言官充了军,似乎有人在背后会有闲话。”
“是说我不尊重言官?”
胤祯先不敢响,然后陪笑答道:“儿子可不敢这么说!”
“傻孩子!你竟不知道我的苦心。我是给你机会。”
“给我机会?”胤祯在心里想,细细琢磨了一会儿方始领悟,但还不敢自信。
“阿玛是说,给儿子一个市恩的机会?”
“也不是市恩,是让你有个视情形不同,分别作适当处置的机会。”皇帝说道“言官说的话一样,而用心不同,有的是真知灼见,心以为善,虽死不悔;有的是激于意气,一时盲从;有的是受人指使,口是心非。原情略迹,自然要有不同的处置。”
这使得胤祯想起代父从军的王奕清、奕鸿两兄弟。王奕清还是奉旨行事,王奕鸿自甘陪伴长兄,同在塞外受苦,更为难能可贵。
于是他说:“儿子想请阿玛降旨,把王奕鸿放回来,官复原职。”
“这样做不好!”皇帝大不以为然“很不好!”胤祯大出意外,自觉他的想法并没有错,何以会“很不好”?照此看来,自己的程度比父亲差得太远了,不由得大为沮丧,而且也很困惑。
“知子莫若父”皇帝立刻就看到了他心里“你提到的这件事,正好作为一个例子,让你学学驭人之道。”皇帝问道“我先问你,如果你是王奕鸿,我把你放回来官复原职,你会怎么想?”
“自然感激皇上的恩典。”
“除此以外呢?他回想一想,当初出塞的本意,心中作何感想?”
胤祯细细体会了一番答说:“如果他本心真是要陪伴兄长,如今心里当然还是很难过,留他哥哥一个人在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