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是当着你的面才夸奖。你问皇后,我常说,昭君情语言,都是上上之选。模样儿更不必说。真可惜了,唉!”
“皇后,”太后特意叮嘱:“你可记着儿,该多多赏赐,也不枉他们路远迢迢,上京一趟。”
“可以,可以!多赏!”太后说:“今天,我另有赠行的东西!”她转脸看着皇后
“今年的天气也怪,开了还跟严冬一样。”皇太后喊:“皇后!”
“你真懂大理!”太后非常满意:“女孩
像你这样的,真正少见!”
“昭君,你的病可大好了?”太后问说。
“住在驿馆。”
“听说,”太皇换了个话题:“你的父母来了?”
“赐封宁胡长公主王昭君恭迎慈驾!”昭君朗声宣报。
“在!”
这叫人又惊又喜,但昭君更多的是不安。一时无暇细想,惟有跟上林苑丞商量,忙着接驾,将最大的一座殿储元
,作为皇太后暂时驻跸之
,拿一切应有的陈设
用,急急地布置起来。
“多谢皇太后惦着,伤风咳嗽的小病,已经好了。”
皇后是凑趣附。太后那一声叹息,昭君却看
,并非
作。她说的“可惜”当然是觉得远嫁
外,不是一
好姻缘!太后既有这样的想法,那么一旦从雁门折回是不是会替她庆幸,有一
失而复得的欣喜呢?
到得午间,诸事齐备,恰好车驾也到了。八宝香车,蜿蜒而来,直到储元的正殿之前,方始停下。
“娘,女儿走了!”昭君忍泪再一次暗示:“想来总还有见面的时候。”
不过,等得也不会久。在侍医悉心诊治之下,不过五、六天功夫,昭君已经病去八、九,只是还有些咳嗽而已。
听这一说,昭君跪了下来“昭君代父母叩谢皇太后的恩典。”说着,磕下去“起来,起来!还有赏,谢什么?”
“刚才听见你还在咳。”
“这一来,”皇后笑:“皇太后可真是不能不多赏了。”
皇后先下车,亲自扶持皇太后上殿。盛装的昭君,率领在上林苑的眷,排列得整整齐齐地下跪迎驾。
“是的。皇太后提起你就夸奖。”
“对,”王夫人语不成声了:“过几天长安之前,我来送你,还可以见一面。”
“是!”昭君又说:“拜见皇后!”
皇后笑笑,携着她的手一起殿。重新又见了礼,献上茶果,经过一番例行的仪注,开始叙话。
这一谈,谈到日偏西。护送来的上林苑丞,已经
过好几遍,说是“回驾的时候已过,如果晚了,怕赶不回上林苑!”昭君无奈,只有起
辞别,王夫人泪
淋漓,跟着到了门
,
女儿的再三劝阻,拦不住她,一定要看着昭君上车,才肯回
。
这是个极费思考,也极值得去思考的一个疑问,前只能暂且抛开,回答太后跟皇后的夸赞:“昭君真是愧不敢当。”
太后笑容满面地伸手去“起来!起来!”她以极其慈祥的声音说:“快
屋去,外面冷。”
“我想天气这么冷,昭君的又单薄,行期实在应该改一改。”
“啊!”太后是被提醒了的神情:“再失一次信,确是不妥。昭君,只好委屈你了。”
“是!”“住在哪里?”
行期又改了,只为寒峭劲,昭君受了外
,
痛发
,迫不得已,只好让先行的陈汤与韩文,在雁门关多等些时候。
皇后一愕,不知太后何以忽发此言?细细一看,才从太后的中领悟到是说说好听而已!于是踌躇着答说:“本来应该这么办,就怕已经通知了人家,而且已派了人来迎接了,似乎不便改期。”
“天气稍为和一
,就会好的。”昭君再一次称谢:“多蒙皇太后垂念,
激不尽。”
到得此时,昭君才彻底了解太后的来意,原来是她赶
动
。当即答说:“昭君受恩
重,而况此行为国,怎谈得到委屈?”
非常意外地,就在第七天上午,突然传来通知,说太后、皇后新临上林苑,来与昭君话别,还要赐宴。车已在路途之中了。
“皇太后太夸奖了。”
细讲解,不厌其详。其中有些是昭君早就知的,有些却是闻所未闻,都很注意地记在心中,为的好转告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