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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隋炀帝(2/3)

《新唐书》的选举志,一开始就提及“唐制取士之科多由隋旧”其中一个最重要的程序,则是“学者皆怀牒自列于州县”也就是不用荐举,全面公开的考试制度业已发端,兹后历经宋元明清直到本世纪的1905年才停止。

五十二战,成汤二十七征”只是臣下无敢应者,各叛兵攻陷城邑也不能每一平剿。虽然这时候来护儿的军又迫平壤,丽王遣使请降,囚送角斯政,使炀帝能借此班师,却已经徘徊歧路。615年间巡视北边,又为突厥围困,几乎不免,守令前来赴难,才使他脱围。翌年他即幸江都(扬州),再无意北返,对他诤谏的则获罪,最后甚至不愿听大局不堪收拾的报告。如此又一年多。617年冬天,唐国公李渊(也就是后来的唐祖)长安,立他孙杨侑为帝,尊他为太上皇,炀帝也无行动反应。618年的天,这遭众叛亲离的皇帝才被弑。弑他的并非疆场叛将,也不是造反民兵,而是以前幸随从,以及近卫军。所以传统作史者对隋炀帝杨广的斥责,虽说可能被一再渲染夸张,但也不是全窜改事实,因为杨广有他被人攻击的弱

然则我们今日仍因袭传统作史者“褒贬”的方针写历史,却忽视了历史上时间与环境的因素。公元7世纪的初叶隋唐之,是中国历史上突的一段时期。今日20世纪末叶,又是中国历史上突的一段时期。二十四史里的《隋书》,修撰于唐初,作者动称“殷鉴不远”他们绝想不到隋朝不是一个普通的朝代,更想不到秋时代周人之泛称中国,会推衍而成今日之中国。因为瞻前顾后立场不同,我们即写隋炀帝的传记,也要将很多长时间远距离的因素一并加考虑,才赶得上时代。

因为如此,隋朝的铨叙也开始由中枢总揽。炀帝是修律令的弘与刘炫对谈,曾提下面一段:“往者州唯置纲纪,郡置守丞县置令而已,其余僚,长官自辟。受诏赴任,每州不过数十。今则不然,大小之官悉由吏。纤介之迹,皆属考功。

从“大历史”的光看来,隋、唐、宋可称中国的“第二帝国”以与秦汉之“第一帝国”区别。汉虽称中央集权,其郡县组织,到底还是由周朝的封建制度改组而成。隋唐所承袭的原始机构,则由北齐北周追溯到北魏拓跋氏,始于游牧民族的汉化,通过“三长制”及均田,可谓整个社会,在国家政令下人工孵育而成,以小自耕农为主,注重低层机构的平。秦汉的文书,还用竹木;隋唐之间不仅纸张已行使五百余年,而且木板印刷,也于公元600年前后现。这些因素,使教育较前普遍,也使整个文官集团能向这小自耕农的社会看齐,彼此都能保持同一准的淳朴。

这样的人事制度固然使官僚的成分更平民化,但是也使国家的中层组织更为空。因为上下之间没有权力与义务互为牵制,由皇帝直接统御全民的趋势也愈为明显。隋朝创业之主文帝以北周的柢起家,吞并北齐之后才席卷南朝。也是由地形均一,人文因素简单的地区拓展到人文繁复的地区。他灭陈之后制定五百家为乡,百家为里,正在以他间架的组织推行于江南,即受到家大室的全面反抗。这叛既被削平,他的统治愈要加,此后他的心设计,无一不以保持统一的帝国为前提。于是又15年。而在此原始的农业的社会里,达到其目的捷径不是在中层增加其结构的繁复,而是保持下端的均衡。隋文帝杨于594年令各府州县各给公廨田,官的不得治生与人争利。595所制工商者不得仕。5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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